“那你他娘的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李青山气得不行,他紧紧揪着李聿的衣襟不撒手。
李聿被气笑了,他骂了一声操,“你以为我要投降?”
听到他这样说,李青山松手了,他转了转手腕,望着李聿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心里还是气得不行,这臭小子学坏了,说话留一半,他用力踹向了李聿的小腿肚。
“操!”李聿一把跳了起来。
李青山朝他竖了个中指,走到他边上,一把勾过他的脖子,“臭小子,还不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改攻为守。”
李聿言简意赅,李青山眉头微皱,但很快他思及李聿和赵清珵的关系,他低声问道:“这是朝廷的意思?”
“在来辽东的时候润鹤就与我说过,辽东若是战况焦灼,朝廷不可能任凭战火继续蔓延的。”李聿弓着身子,任凭李青山搭在他肩上,“如今这战看着是打不停的。”
“咱们不打,鞑靼人可不会鸣金收兵啊。”
”所以重点在辽东,辽东必须做好就算鞑靼千军万马踏过风阙关、我们的将士也要死守风阙关的准备。李叔,我打算下令,从明日起,辽东全境再不出兵。只要鞑靼不主动来犯,就算是鞑靼人在咱们头顶跑马,我们的人也不要出兵半步!”
“这……”李青山停住了步子,“李聿,你要知道再此之前,辽东从来没有过你提出来的如此决策。”
“李叔,”李聿神情冷毅,“在此之前,辽东也从来没有被鞑靼打得如此
惨烈。”
“一味好战,便不是英勇、而是莽夫了。”
李青山望着李聿,突然想起了当年老侯爷还在位时的光景,老侯爷执掌辽东全境,麾下有像戚筠李青山这样冉冉升起的少年将军,也有像棠伯这样戎马半生的帅才,如今再看,辽东竟已呈现出一副凋零之像。
“幸好咱们辽东还有你这个臭小子啊。”
李青山揉了揉李聿的脑袋,一声感慨。
“辽东不会只有我,辽东也不能只有我。”李聿站直了身子,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然长得比李青山还要高了。
“只要辽东的旗帜一日在风阙关上扬起,辽东一日就会有英勇无畏的少年郎在这片大地上驰骋,战争不是辽东存在的意义,这片大地才是。”李聿握着狼头刀,走到了风阙关的最高处,他的神情坚毅,眼眸凛冽,“我们站在辽东,从来都不是为了发起战争,朝鞑靼开战。”
李聿想起了赵清珵,他的润鹤此时此刻在望都之中,也从来都不是为了向朝廷宣战。
他们是为了脚下的土地、面前的河山、眼底的万民。
李聿如此,赵清珵亦然。
辽东是战场,望都同样也是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
李聿为了将士们的性命选择了守城,赵清珵为了朝廷的稳固与太平,同样放弃了手中握着的刀剑,选择向靖桢帝臣服低头。
泰安在得知赵清珵选择进宫做靖桢帝的老师后与赵梦等人一样,惊讶万分,甚至难得的,她也担心起来了赵清珵的安
危。
长公主府奢侈华丽,论起来,泰安如今都该是大长公主的,毕竟她的辈分已经是当今陛下的姑母。
但傅棠雪还是习惯唤她公主。
泰安靠在美人榻上,初秋的阳光温柔和煦,院子里头的木樨花开得如火如荼,泰安穿着一身绛紫色的纱裙,鎏金色的鹤裘盖在身上,滑了一半在地上,傅棠雪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见她眯着眼睛小憩,替她盖好鹤裘后便准备离开。
“来了怎么不坐坐?今儿阳光好,你身子不好,多晒晒太阳呢。”
泰安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