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喊做年哥的男人体型健硕,一身的腱子肉,一张脸被晒得黢黑。
他听着身后的呼声,沉着脸大声道:“咱们从西南走到越州,就是为了填饱肚子,谁想让我们死,我们就让谁不好过!”
“是!填不饱我们肚子的官府全都该死!”
上万人齐声高喊,高呼声在广袤寂静的田野中不断回荡。
当远处传来高呼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些流民从西南一路走到越州,途径大小城池数十座,地方官府的战斗力如何他们早在心中有数,但他们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路上遇到盗匪!
他们握着手中的木棍,恶狠狠地看向朝他们驰骋而来的盗匪,上万流民声势浩大,他们本以为会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对方被他们浩大的声势吓到,不战而退。
但他们没有想到,骑在马上的‘盗匪’凶神恶煞,他们手中的大刀泛着寒意,这些流民不过是饿狠了才反抗的百姓,哪里见过这样齐刷刷杀人不要命的阵仗。
不过片刻,人心便涣散了。
“年哥,咱们该怎么办?”
“怕什么!我们有上万人!还会怕这些盗匪不成!”年哥腰上挂着一把钝刀,刀刃都
钝的卷起来了,这一路上他就是靠着手中的这把刀在前面开路。
“啊——”
人群中响起一声尖叫,“流血啦!杀人啦!——”
叫声尖锐而又刺耳。
在寂静的荒野中显得格外凄厉。
放眼望去将近有上百名盗匪,骑在马上,手持长刀,哒哒的马蹄踩在狂野上,这些流民渐渐被围住了,没有人敢反抗。
这一路上的嚣张气焰在面对杀人如麻的盗匪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年哥咽了咽口水,握着刀站了出来,他故作镇定地喊话:“你们是什么人!围住我们想做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条贱命。”年哥恶狠狠地盯着为首的盗匪,“要不你就杀了我们。”
“我杀你们做什么!”盗匪哈哈大笑,“听说西南大乱,你们这些从西南跑出来的百姓正好适合去我们寨子上做苦力,男的做牛做马女的给我们生娃!”
“哈哈哈!”
盗匪的笑声张狂嚣张。
“此地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没有买命财怎么行!”
“兄弟们,把他们全都给我抓回去!”
刷——
长刀亮了出来,再加上因为反抗而受伤了的流民正躺在地上不断哀嚎,年哥
终于意识到了在力量面前他们的弱小。
他们从西南一路走到越州,之所以路上能够不断壮大人员,不过是因为地方政府不作为,此时此刻他们不过是遇上了上百名盗匪,就只能束手就擒。
“年哥,咱们、咱们真的要被这些人抓走做苦力吗……”
这些流民本来就饿的面黄肌瘦,眼下受到惊吓,更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他们、他们只想填饱肚子啊!
“驾——”
就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滚滚浓烟,流民们抬头望去,只见数千名穿着盔甲的将士好似从天而降,他们各个手持长矛,头戴盔甲,先前还凶神恶煞的盗匪一见到那些将士,便立马吓得惊慌失措。
“快走,快走,是椿山营的将士来了!”
不过顷刻之间,这些盗匪便驾马四下分散逃离了。
流民们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见到这些将士激动地连连下跪,“太好了,太好了,兵爷爷们救了我们一条命啊!”
“多谢各位兵老爷!多谢各位兵老爷!”
流民跪倒一片,为首的李聿装作凌厉的模样,沉声问道:“你们是何方人士?从何而来?途径越州又是为何!”
“年哥,咱们快和兵老
爷解释一下啊,他们救了咱们的命,肯定是大好人!”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