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侯爷……”
武镇川正准备说什么,就见到赵清珵缓缓躬身,手中握着的刀是从侍从手中随便挑来的一把,刀背划过右手手臂,眼神凌厉,刀风霜寒。
锵!
夜色下响起一阵寒光刀影,刀刃点地,赵清珵顺着这股力往前飞跃,他猛地一声大喝,两把刀撞在了一起,赵清珵的左手在发颤,苗刀锋利坚韧,挡住了赵清珵汹汹来势。
“你们中原人——”勾戈眼中带着怒火,“休想再征服我!”
赵清珵用力将手中的刀往上一抛,右腿往前扫去,一个转身飞旋,他借着那股力夹住了勾戈的腰,勾戈猝不及防,被他绊倒在地,赵清珵的左手爆发出了奇异的力量,狠狠钳住了勾戈的脖颈,寒刀下坠,赵清珵的右手手腕灵活一转,长刀稳稳地插在了距离勾戈肩膀一寸之外的泥地上。
“你输了。”
“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从桐安县滚出去!”
赵清珵没有松手,他的力道极大,勾戈在他的掌下一动不能动。
他是以快取胜,倘若与勾戈硬碰硬,他赢不了。
“勾戈。”
“你是勾会什么人?”
勾戈撇过头,一声不吭。
赵清珵的古越语在夜色下显得格外诡异,勾戈眼中冒着滔天的怒火,“你不配提起勾会!”
“中原人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赵清珵有点不明白,勾戈眼中的怒火与恨意为何如此深,他松了手,站直,沉声道:“本侯说话算话,你走吧
。”
勾戈阴恻恻地笑了笑,他望着赵清珵,吐出来一行字:“我们还会再见的。”
“侯爷,真的就这样把他们放走吗?”武镇川走上前来轻声询问。
“找几个手脚灵活的人,跟紧他们。”赵清珵低声吩咐,“注意,不要跟丢了。”
“需要做什么吗?”
赵清珵摇了摇头,“勾戈敏锐如野兽,固执凶狠,比勾会难对付,再没有弄清楚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前,先不要打草惊蛇。”
无论今夜如何,赵清珵都会放他们走,方才那一场架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细。
但他想不通,勾戈口中的‘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镇川也想不明白,“当日百越村叛逃的悄无声息,等我们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百越村,谁也不知道村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说到这里,武镇川躬身道:“此事是下官办事不力,还请侯爷责罚。”
百越人会选择集体离开,必定是因为这期间发生了大事,武镇川身为大庾城太守兼岭南布政使却对此事毫无所知,的确该罚。
赵清珵摆了摆手,“如今百越人作乱,等此事平定后,本侯自然会罚你。倘若你能够在此事上将功补过,这事便这样功过相抵了吧。”
“是。”
“查清楚百越村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百越人为何会突然逃回五岭深山,此事不明,百越难以收复。”
桐安县的百姓并不知道,他们在睡梦之中的时候
,南翊侯便替他们平息了一场灾难,百越人虽然凶狠,但却遵守了与赵清珵的约定,从那夜过后,便再也没有来过桐安县。
但赵清珵并没有放下心来。
他反而让李聿带着椿山大营的将士加紧各城巡防,李聿见他如此,心存疑虑,“你担心百越人会再犯?”
“不是担心,是一定。”
赵清珵如此笃定,以至于当武镇川再次带来百越人的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异常平静。
已经是岭南盛夏,正午时分整个岭南都陷入了闷热之中,置身其中,就像是被一个大火炉罩住了,浑身上下都是一股燥热粘稠,火辣辣的太阳肆无忌惮地撒在庭院中,空气好似都凝固了,闷热的夏风艰难地流动着,令人难以喘息。
“侯爷,咱们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