珵对视一眼,最终心一横,命人将江临押送大牢不日问斩。
江临不死,难以安抚桐安县百姓,可如今桐安县这个情况,谁知道百越人会不会再来,桐安县就在都庞岭和萌渚岭交界处,百越人一回生二回熟,来了这一次抢走了大量的粮食,下一次只会变本加厉。
撤掉江临,桐安县未必就会太平。
“本侯会亲自坐镇桐安县。”赵清珵站了起来,他走到大堂正中间,望着站在门前的桐安县百姓,扬声道:“还请诸位放心,只要有本侯一日,百越人必定
不会再犯!”
有赵清珵坐镇,桐安县上下暂时松了口气,但他们没有想到,百越人竟然如此胆大,在洗劫桐安县之后没几天,他们便又故技重施,夜半时分数十人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城楼,意欲劫掠百姓。
桐安县是岭南境内少有的几座建造了城墙的县城,因为临近都庞岭和萌渚岭,武镇川在百越人刚逃出百越村的时候,便带领上下官员将靠近五岭的这几座城池修整了一番,建立了高大坚固的城墙,挖了宽阔的护城河,入夜城门紧闭,护城河上的踏板被吊了起来,百越人想要进城,只能趁着夜色游过护城河爬上城墙。
上一回百越人能够踏马而来,正是因为江临懒政没有监督好手底下的官员,守城的衙役偷懒,嫌每日都要收起踏板过于麻烦,这才给了百越人可乘之机。
所以桐安县的百姓觉得江临该死,若不是江临,百越人没办法如此嚣张地洗劫半个县城。
就比如今夜,护城河的踏板被收了起来,百越人想要进城便只能靠自己爬上去,在他们刚爬上城墙的时候,整个城楼便亮起了火把。
城楼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赵清珵和李聿便警觉了,李聿一边披着外袍一边抽出了挂在墙上的狼头刀,他们暂时宿在官府,距离城门口不一盏茶的功夫,特别是李聿还骑着撕风,几乎是城墙一亮起火把,李聿便驰骋而去了。
赵清珵紧随其后,率领数百人紧跟
着李聿往城楼赶去。
百越人像是没有想到李聿等人来的这样快,但在见到赵清珵后,为首的那个百越人又没有任何意外。
他率领数十名百越人与赵清珵对峙,漆黑的夜色下,就见他唇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人手中的苗刀指向赵清珵,用蹩脚而又生硬的中原话一字一句地说道:“南翊侯,我等你许久。”
赵清珵改用古越话与他交谈。
那人的眼眸中充斥着怒火,他想要上前,李聿手中的狼头刀挡住了他前进的脚步,李聿让他滚回去。
“是啊,滚回去。”那人平静地与赵清珵对话,“你们中原,就是像对待猪狗一样让我们滚回去,你们划了一个猪圈,将我们圈养,赵清珵,你还逼死了勾会。”
“现在,该是你们还回来的时候了!”
“你是谁?”赵清珵眉头微皱,他感受着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只觉得格外浓郁。
“这不重要。”那人将手上的苗刀从胳膊上划过,皮肤被苗刀刺破,鲜血在刀上流淌,“赵清珵,赢了我,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猜像你这样傲慢的中原人,应该会想知道我的名字。”
“润鹤。”李聿出声阻拦。
赵清珵朝他摇头,只是与那个人说道,“我赢了你,你能答应我再也不来桐安县吗?”
那人歪着头,思考了片刻,然后转了转像野兽一半锐利的眼眸,沉声道:“可以。”
“赵清珵,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