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珵兴师动众,跟在他身后的禁军俨然是方才将他押送至偏殿的那一批人。
赵棣凝视着他片刻,然后讽刺地说道:“赵清珵,我刚才怎么没有把你这张嘴给缝起来呢?”
当真是死人都能被赵清珵说活了。
赵清珵微微一笑,“雍王过誉了,润鹤不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来是天道正义自在人心,雍王倘若走的是正道,这些人又岂会被润鹤策反?”
“赵清珵,明日本王便把你关进昭狱,以泄心头之恨!”
“雍王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赵清珵神情冷淡,“就算谢公公宣读了遗诏又如何,传国玉玺何在?雍王如若拿不出玉玺,遗诏便只能作废。”
听到这话,内阁上下都觉得赵清珵是不是穷途末路,疯了。
传国玉玺在谁手上他们心知肚明。
当日赵清珵为什么只身去往雍都,除了赵昀被赵棣带走之外,不就是因为传国玉玺也被赵棣偷走了吗!
赵清珵今日说这番话,只要赵棣拿出玉玺,难道他们就要承认谢春芳宣读的遗诏有效吗?
袁庭被堵住了嘴巴,说不出话,只得咿咿呀呀拼命摇头。
赵清珵淡然自若,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赵棣
,重复道:“赵棣,你把玉玺拿出来,只有传国玉玺加遗诏,谢公公宣读的遗诏才算作真实有效。”
“玉玺?”赵棣与赵清珵四目相对,阴狠狡诈的眼底划过一抹冷笑,“玉玺自然在本王手上,等公公宣读完遗诏,太子登基那日,本王自然会当庭拿出玉玺,以示天威。”
“雍王既然如此肯定,那便现在就拿出来吧。”
“只要玉玺面世,本侯第一个对太子俯首称臣。”赵清珵神情诚恳,一脸认真地问道:“只不过,雍王若拿不出玉玺,今日所谓的先帝遗诏,岂非太过可笑?”
此时此刻的赵棣无疑是傲慢的,赵清珵的反对让他更加暴怒。
他示意禁军将赵清珵拉下去,被赵清珵策反的数十人护着赵清珵,众人僵持。
“赵棣,你今日拿不出玉玺,那便休想拥立赵昀登基为帝。”
“赵清珵,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阻拦。”赵棣坐在龙椅之上,恶狠狠地望着他,沉声道:“谢春芳,你给本王宣读遗诏!”
“谢公公!”赵清珵扬声,“难道你要联合赵棣一块篡改先皇遗诏吗!”
“来日百年,你有何脸面去见先皇!”
赵清珵面色深
沉,他在逼迫谢春芳,只要他挺住了压力,等到辽东来人,一切便结束了。
“谢春芳,你读不读!”赵棣狗急跳墙,他走到谢春芳身边,低头,阴狠开口:“偏殿里头关着的那些人,命可都攥在本王手上,谢春芳,你但凡再犹豫一刻,本王便将你干儿子的人头拿来做板凳。”
谢春芳只觉得整个人都被钉子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心底的挣扎与痛苦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望着神情扭曲阴狠的赵棣,望着被绳子捆住的阁老,望着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的皇后,最后的最后,他望向了寂静的内殿,谢春芳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决绝,他一声嘶吼:“陛下,奴婢来陪您了!”
砰一声巨响。
谢春芳猛地朝那把龙椅上撞过去,殿内数十人,甚至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等到谢春芳鲜血横流晕死在地,赵沐霖才眼疾手快一脚踹开了距离他最近的禁军,高声道:“雍王赵棣意图造反,逼死先皇贴身大太监,我看在座的还有谁要与小人为伍!”
赵棣神情大变,“去,给我把他捆起来!”
赵沐霖恶狠狠地踩在明德殿的高台之上,凶神恶煞:“我是麟王,尔等武
将,谁敢动我!”
“给我杀!”
那些被赵棣收买的禁军进退两难,赵棣冷笑,“你们既然跟了我,如今若不将这些人摁死在明德殿,来日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