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内戒备森严,赵清珵出不了宫,从长翎殿离开后便又去了明德殿,明德殿外围满了禁军,赵棣站在廊下厉声呵斥。
“怎么还没有找到人?不过是一个赵清珵,难不成还能飞到天上去!”
“给我找!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把人给我拖到明德殿里面来!”
赵棣的心腹是一路跟着他从雍都而来的谋士,见赵棣如此大动肝火,出声劝道:“还请雍王息怒,如今四方宫门紧闭,锦衣卫和三大营都进不来,只要王爷您守住了明德殿,那南翊侯便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左右南翊侯出不了宫,就算躲在哪座偏僻的殿宇里头,也不过是保命罢了。”
赵棣知道赵清珵的手段,不把人扣在跟前,他不放心。
“总之继续加派人手搜索恭敬,必定要把赵清珵给本王抓过来!”
“不必了。”
赵棣话音才落,站在不远处的赵清珵便主动站了出来,他带着一身风雪,朝赵棣温和一笑,“你将宫城围得如此密不透风,怎么,还担心我坏你大事吗?”
准确来说,赵棣不是担心,是害怕。
“赵清珵,你还真是……嚣张至极。”赵棣瞪着他,“既然
你自己回来送死,我若不好好招待你,岂不是白费了你的苦心!”
“来人,把他给我关去偏殿,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喂他吃喝。”
“赵棣,你不过是一届封王,凭和能够调动禁军,你这是在带着禁军造反么?”赵清珵轻声细语,他望着站在赵棣身侧的几位禁军首领,都是平日里眼生的几人,想来赵棣是花了大价钱,才收买了这几位平日里不大在御前走动没怎么受到重用的禁军首领。
“雍王许诺了你们什么?”
“权利?金钱?地位?”赵清珵一脸好奇,“这些东西当真值得你们赌上九族性命,陪同雍王作乱宫闱吗?”
禁军们有些犹豫了。
特别是那些手持长矛头戴铁盔的将士,他们举着长矛的手有些颤抖,想要围困住赵清珵,却又踌躇不敢上前。
“你们此刻放下武器,来日本侯尚且能够在内阁后皇后面前替你们周旋,你们不过是被贼人蒙蔽,并非本心。倘若一再执迷不悟,等待你们的便是诛九族的大祸,诸位,家族绵延百年不易,断头台上一砍,便是整个家族的倾覆。”赵清珵有些可惜,“眼下跟着雍王固然威
风,可这威风背后,却是用全家百十条人命换来的,当真值得么?”
“赵清珵你给我闭嘴!”赵棣跳脚大骂,“你们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赵清珵一声轻笑,“抓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遗嘱中的太子。赵棣,今时今日你围住整个明德殿,不就是因为你深知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日后会被天下人嗤之以鼻么?”
“闭嘴!”
“让我闭嘴有什么用?来日你还要让天下人闭嘴呢。北周万万人,有谁会不知道你今日做的这些大逆不道之事?来日史书青笔,你赵棣便是北周第一大罪人,你们这些跟在他身后祸乱宫闱的禁军,更是北周史书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逼宫皇后、扣押封王、关押内阁,赵棣,你可真是厉害啊,一桩桩一件件,都够北周文臣百姓把你钉死在望都了啊!”
“你以为,你今日围住了明德殿,就能够万事顺遂地拥戴赵昀登基吗?”
“赵棣,别做梦了。你和赵昀,都将成为北周永远洗不干净的罪人!”
“放屁!”赵棣恶狠狠地瞪着赵清珵,“本王手持先王遗诏,先王无子,废太子在位期间虽然无功无德,先王感
念太子劳苦功高,驾崩前恢复了废太子的太子之位,日后太子登基,便是北周新帝,本王辅佐新帝,名正言顺!”
“好一个名正言顺。”赵清珵与赵棣分庭抗礼,“先王遗诏何在?”
谢春芳不开口,赵棣就不可能有所谓的遗诏。
赵棣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