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李府的下人大半都是身世凄苦的可怜人，要么是战场上无家可归的孤儿，要么是父兄上了战场再没法回来，芸娘是在风尘地中跟在赵清珵身边的，她没有一个好出生，李府的下人见了她都会甜甜的喊一声‘芸娘姐姐’，她年纪又大了几岁，如今府里头的奴婢有事情拿不准，都会跑来问芸娘。
芸娘来书房询问赵清珵是否要在正厅用饭，李萍见了都打趣，说她在李府受欢迎，府里头的小姑娘都喜欢跟在芸娘姐姐屁股后头叽叽喳喳。
李府有芸娘，李萍是很感激的，从前她在后宅待着的时日多，就是因为李家没有一个能够站出来主持内务的人，如今有了一个手脚勤快的芸娘，李萍便能腾出手来去外头办事。
李萍捏了捏芸娘的脸，“小丫头，劳累你了，在府里头操劳。”
望着李萍离开的背影，芸
娘呆愣了许久，直到赵清珵走到她边上，她才回过神来。
“侯爷，李家几位小姐，可真……”
“真什么？”
“奴婢说不上来。”芸娘才识学浅，根本找不着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世人大多用美丽形容女子，可美丽二字用在李家三姐妹身上，芸娘只觉得浅薄。
这世间美丽的女人多得是，风尘之地放眼望去满是胭脂薄粉，她们大多有着美丽惊艳的皮囊，可揭开那一层庸俗的皮囊，内里却只是一堆终究会烂在泥地中的枯骨。
但李家三姐妹不是。
世间有哪位女子会像李家二小姐和三小姐那样死守城门的？世间有哪位女子会像李家大小姐这样在外行走毫不怯场，行事爽利大方的？
芸娘想不到。
她只知道李家的女人都是这世间顶好的女子，她们不输于任何男子。
就连望都城中的皇后娘娘，不也是因为在朝堂上抢走了男人的风光，才被文官骂做妇人当政不顾天道伦常。
“去吧，大小姐今晚会留在府上，我们‘芸娘姐姐’可不得好好招待一番？”
赵清珵故意逗着芸娘，芸娘笑着跺了跺脚，“侯爷！您如今怎的也这样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