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陷入了僵局。
李聿带兵死守三沙营,虽然艰难,但好歹将鞑靼拦在了三沙营之外,鞑靼人的铁蹄踏不过三沙营,但与之而来的便是惨烈的战况,大小战事无一不都是惨胜或者落败。
前线的胶着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战争就是这样,一鼓作气,再而衰、衰而竭。
不能再败了。
辽东需要一场胜战证明李家军的所向披靡,辽东儿郎需要一场胜战重拾信念。
如今的鞑靼是咬住了肉不肯松口的饿狼,辽东的后退只会激起他们更加血性的斗志,不能后退,李家军必须要赢得一场属于他们的胜利。
重新将鞑靼赶回格桑草原。
“润鹤是回晋城了吗?”
李震与霍焦在风阙关上踱步,听到李震询问赵清珵的下落,霍焦愣了愣,他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润鹤了。
“近日前线吃紧,风阙关内戒严,若是有人进出会上报,没听人说起润鹤离开了。”
“几日没见他,这小子琢磨什么呢?”李震想着赵清珵身子不好,边关不比晋城,不好养身子,他吩咐道:“你去问润鹤一句,他若不想在风阙关待着了,便着人将他送回晋城
,回去陪敏娘念佛经。”
李震也听说了赵清珵在晋城就爱待在佛堂中,也是稀奇了。
结果话音才落,迎面就撞上了从屋子中走出来的赵清珵。
“润鹤!”
霍焦见他面色发白,眼底一片乌青,微微皱着眉头,“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
在边关一堆大老粗中赵清珵可真是一株独苗苗,弱不禁风,风一吹就能倒,霍焦下意识就会把他当成一株菟丝花,可怜他的身世,心疼他的病体。
赵清珵站定,尽管身形瘦弱,但眼底流露出来的光芒却异常坚定。
“霍大帅,老侯爷,润鹤有一言,不知两位可有空否?”
如今前线烽火连绵,李震其实没什么功夫与赵清珵说闲话,但他还是停了下来,示意他继续说。
但是在半个时辰后,李震脸上的神情逐渐从冷毅转为惊讶,站在他边上的霍焦更加激动,他伸手就想往赵清珵的肩上拍去,就像从前他拍着李聿的肩膀那样,手都抬起来了,他才想起来赵清珵这身子骨可比不上李聿,又讪讪将手伸了回来。
霍焦摸了摸脑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润鹤,你说这法子,当真可以?”
“成功与否
润鹤也不敢大放厥词,倘若老侯爷与霍大帅觉得尚能一试,润鹤这便启程回望都,还请侯爷给润鹤十日功夫。”
李震陷入了沉默,霍焦抓耳挠腮,啧啧啧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好还是不好,最后他咬牙,尽管李震没有开口,他却一拍掌扬声道:“我觉得润鹤这个主意,可行。”
李震没有说话。
霍焦自顾自说道:“咱们眼下对强悍的鞑靼人没有任何办法,他们的盔甲刀枪不入,他们的战马高大野蛮,李家军既然没有胜算,咱们就应该及时止损,军中将士不是去前线白白送命的,既然眼下润鹤有主意,侯爷,咱们大可试一试嘛!”
赵清珵虽然消瘦,但却站得笔直,他穿着宽大轻便的长衫,在人人穿着盔甲的风阙关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他是低调的,每个人注意到赵清珵都是因为李聿,他是与少将军关系亲厚的南翊侯,他的身份尴尬,风阙关众人对他谈不上敬意,但因为李聿,却也总是生出许多亲近。
此番若不是李聿身处的三沙营连连败战,赵清珵不会站出来。
他会一直在辽东做一个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南翊侯,在人前心甘情愿做李聿的菟丝
花。
赵清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风阙关,一辆马车护送他南下,炽热的八月,他又回到了望都。
王照紧急接到赵清珵的来信,早在他入都前便调动好了三大营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