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双眼,紧紧抱住李聿的腰。
撕风发出一声长鸣,赵清珵被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一双温暖的手覆在了他的眼上,“别看。”
鼻尖有血腥味流动。
赵清珵安静地趴在李聿怀中,他甚至分心地想到,撕风肯定把这一片高粱地全都踏平了,百姓一年的收成白费,明天的记得带着银子过来,给这些农户赔钱。
想到这里,赵清珵又想起茂王,茂都有赵芩一日,百姓就不会有安静平和的日子。
“呵——”耳边传来一阵轻笑,李聿一只手环着赵清珵,偏头看了他一眼,“还有心思想事情,看来没有被吓到。”
赵清珵沉默不语,李聿也不欲多言,他将人送回了驿站,连口热茶都没喝,便又匆匆离开。
赵梦在驿站中等的心焦,好容易将赵清珵等了回来,见李聿来去匆匆,有些着急,“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么?侯爷,是谁想要杀我们?”
“不是杀我。”赵清珵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望向茂王府的方向,
轻声道:“他是想杀你们。”
解决掉这些望都来的官员,就想海之唤执政时那样,杀掉一批又一批碍事的人,让望都所有人都对地方产生畏惧,以至于再没有人敢提起削王。
赵梦只觉得浑身冰冷,明明是盛夏酷暑,他却出了一身冷汗,一颗心好似在不断下坠,如坠深渊。
“侯爷,这……后面该怎么办?”赵梦的声音有些打颤,在面对这样绝对的凶悍与暴力面前,赵梦一个文官,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继续下去。
他甚至能够想到,怪不得凭借申公的才学与手段,在当年为何会急流勇退,选择辞官离都。
没有人能够与这样庞大的势力抗衡。
赵清珵微微一笑,真的没有人能够和地方抗衡吗?他平静地说道:“未必。”
发生了城郊的这一桩惨案,谁也没有心思用饭,天还没暗,所有人便回了房,驿站内静悄悄的,李聿回来的时候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提了一盒糕点。
赵清珵在屋内看书,听到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他合上书,下一刻李聿便推门进来了。
深夜热风吹过,翻起了放在桌上的书页,赵清珵耸了耸鼻尖,“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