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庭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将赵清珵推入朝堂之中。
李聿猜袁庭或许会让赵清珵直接入金銮殿,既有气势也有威严。
但赵清珵笑着摇了摇头。
笑李聿‘天真’。
他想要轻松入局,怎么可能。
若是不给袁庭、不给内阁足够的诚意,这盘棋局永远都不会轮到他落子。
“南翊侯,这位是礼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杨奇,这位是户部侍郎兼谨身殿大学士……”
一串下来,便将内阁诸员全都介绍了过去。
按理说,袁庭身为首辅,袁嵩在外头被喊作一声小阁老,官位也是正一品工部尚书,想要进内阁也不是难事。
袁庭倒是有意思,硬是没让自己儿子进文渊阁。
章平年间的内阁班子,用海之唤的话来说,就他娘的全都是在和稀泥。
没一个中用的。
袁庭说什么就是什么,连主事的袁庭都是中庸为上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想来袁庭将赵清珵引荐给这些人之前都打好了招
呼,因而书房中的六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唯独吏部尚书韩渊神色格外冷淡,坐在最边上,昏暗间都能看到他藏在眼底的不悦。
韩渊为人正直,正直过了头便是不懂得变通,再加上他年岁已大,铁血了一辈子,在脸上就刻着不近人情四个字。
“诸位与光仁同在内阁,这些年风雨同舟,光仁感激不尽。”
袁庭是首辅,这一番话说完,在场的六个人纷纷起身,直呼‘不敢当’。
袁庭摆了摆手,笑得有些牵强,“这些年光仁坐在内阁首辅这个位置上,总会想起嘉历年间的许多事情,光仁不才,比不上海老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阁老言重了,海老致仕多年,再提实在唏嘘,一朝天子一朝臣,嘉历年间的事情不必多言。”韩渊一番话说得毫无起伏,听不出是在安慰袁庭让他不必自扰,还是在讽刺袁庭既然择了中庸之道就不必感慨怀念昔年。
“勉亦这番话,还真是……”袁庭摇头,自嘲一笑。
真是什么?
袁庭没有说出口。
真是诛心?亦或者真是讽刺?
韩渊说完便沉默了,扭头望向书房中那一盏明灭的烛火,眼底一片沧桑下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