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的鹤扬起了翅膀,好似振翅高飞。
笔触在赵清珵的背上游走,落笔时轻时重,赵清珵双手被绑了起来,只得难耐地扭动着腰身。
鹤立枝头,灼灼桃花盛开,李聿画得小心翼翼,黑墨从肩胛骨溢了出来,他用帕子小心擦拭,好似他落笔的是一副稀世名画。
“别乱动,画毁了明日还要重画。”李聿轻轻拍了拍赵清珵的屁股。
赵清珵实在受不住了,这太奇怪,他扭头,黑布在他挣扎间掉落了下来,露出一张明艳浓墨的脸,艳丽的唇,泛红的眼,以及湿漉漉沾染着汗水的黛眉,笔尾轻轻扫过尾椎,赵清珵一声轻哼,李聿使坏,故意问道:“想不想看看我做的画?好看的很呢。”
这、这是人看的东西吗!
赵清珵又羞又愤,瞪着李聿,但这眼神实在没什么气势,轻飘飘得反而像是在撒娇。
“再这样看着我,这幅画今晚就画不好了。”
李聿慢条斯理地画着,他身子站得直,若只是从窗子外看过来,绝对看不出来他是在做欺负人的事。
“这幅画,可是用来贺新婚的。”
“什、什么新婚?”赵清珵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挣扎询
问。
“你猜。”
赵清珵睁着双眼,茫然了好半晌,终于明白了今晚这一遭是因为什么。
他简直欲哭无泪,如今他和泰安的婚事都快要解除了,李聿这是在发哪门子的疯?先前装的云淡风轻,一脸无所谓地说着他都理解,不过是盟约下的婚事,他怎么可能因为这门荒唐的婚事生气,原来都是哄他的?
赵清珵忍受着后背酥酥麻麻的痒意以及双手被绑着的狼狈,最后只得瞪着李聿,了无生趣地骂他一句‘疯子’。
李聿欣然接受,弯着腰,面无表情:“现在你知道我在得知你与泰安的婚事后,有多窝火了。”
一幅画画得赵清珵生不如死,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有这种体会了,到最后颤颤巍巍地说道:“李聿,这、这不过是我与泰安各取所需!你行行好放过我!”
“今日泰安还说她曾动过心。”李聿冷不丁突然说道。
赵清珵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他闭着眼,自暴自弃地趴在塌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软枕中,瓮声道:“她动心干我什么事!我又不对她动心!”
“哦。”李聿一声轻笑,“那你对谁动过心?”
赵清珵装死不开口。
李聿用硬邦邦的笔头戳了戳赵清珵的腰窝,再一次轻声细语地问道:“那我们润鹤,到底对谁动了心?”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一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武夫!”
“哈哈。”
张扬的笑声从书房内传出来,躺在屋顶看月亮的石斛被猛地吓了一大跳,关得严实的窗子被推开了,披头散发的李聿探出头来,大喊一声:“石斛,端些热饭菜过来!”
“弄点汤,侯爷今儿累狠了,喝点汤补补。”
书房内一片寂静,没人敢吭声。
眼眶通红的赵清珵盘腿坐在塌上,李聿鞍前马后地伺候他,端茶倒水,热腾腾的鸡汤端上案桌,哄着人多喝点。
红彤彤的一双眼瞪着李聿,别提委屈了。
李聿自知方才惹得狠了,眼下赔笑都来不及,哪里敢多说什么。
“烫。”赵清珵冷冰冰硬邦邦,就是不肯给李聿一个好脸色。
“哎呦,这都是小的不好,没给侯爷您晾凉了,侯爷您别怪罪呐,小的这就去厨房重新给您端一碗汤过来。”石斛人精似的,一看就知道侯爷这是被自己公子欺负了,眼下正在发脾气呢,他上赶着给公子解围,赵清珵哼了一声,朝
石斛摆了摆手,“你们主仆两个……”
狼狈为奸。
“去去去,哪儿有你的事,侯爷心烦,别吵他。”李聿装模作样的把石斛赶出了书房,赵清珵冷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