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在长街上,宫人们或多或少都听说了昨夜的巨变,虽然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太子倒台了。
宫人们在见到赵清珵后,都情不自禁地选择了低头。
李聿一声轻笑,似是有些不屑,又觉得有些讽刺。
两人对视一眼,赵清珵凑近了,“笑什么?”
“我笑,且看他起高楼,且看他欢歌宴,且看他楼塌了。”
“是喽,所以我要去的,从来都不是别人起的楼。”赵清珵眼尾微微上扬,带着自信,还带着除了李聿谁也看不到的骄矜,看上去竟有着一股纯粹的天真。
李聿仗着个高腿长,捏了捏他的脖颈,叹道:“润鹤,你好可爱。”
这话听上去怎么也不想夸人的,赵清珵假装没听到,两人绕回最开始的话题,关于内阁,关于袁庭。
“内阁之所以会扶持赵昀,是因为最开始的赵昀好把控、且没有任何势力,赵昀只能依附内阁,且他还是太子,彼时的皇后已经隐隐有了自成一党的苗头,为了压住皇后的气焰,内阁
必须在朝中扶持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但前提是,赵昀要绝对听话。”
“很可惜,”李聿接上了赵清珵的话,“此一时彼一时,这些年下来,赵昀早就不满内阁的掌控。”
他耸了耸肩,看向赵清珵:“润鹤,你难道想做第二个赵昀?”
赵清珵微微一笑,“我有这么蠢?”
蠢到被李蓉下这么大一个绊子,简直可笑。
“姨母手段不比男子,润鹤,你若再往上,只怕……”
“李聿,当我们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没法回头了。”赵清珵的目光坚定,“从前我可能会对你说抱歉,但你我走到如今,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不要出手。”
“就像今日这样,赵昀没本事,所以下去了。我不会是赵昀,我答应你,若我与皇后也到了这一日,我会留她一条活路。”
李聿松了口气,尽管这对赵清珵不公平,但他还是为这么点私心赶到庆幸,“润鹤,她……毕竟是我母亲的长姐。”
“若真的有那么一天,而你又命悬一线,润鹤,我一定会用我的命在姨母跟前换你活路。”
赵清珵摇头,“李聿,陪在我身边,但不用替我做选择。”
此生已尽兴,生死他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