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哈哈哈!”赵昀放声笑了出来,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你才最可怜啊。”
“枕边人成了陌路,养出来的儿子全都是白眼狼。”
“我知道,你没傻,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听得到,父皇,你不就是喜欢看我像条狗一样做你的好儿子么,你放心,从今以后,你活着的每一天,我都会做你最乖巧、最懂事的好儿子。”
赵昀轻声细语,眼底的阴狠逐渐消散,他好似又成为了那个人前温顺儒雅的太子殿下。
章平帝放在床边的手轻微地颤抖着,赵昀低头瞥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内室。
昏暗的夜色铺满了明德殿,殿内长燃的宫灯不知为何突然暗了,赵昀每走一步,宫灯便暗了一分。
他的背影就这样走向了没有边际的长夜。
章平三十六年的冬天注定了写满荒唐。
先是一心修道的陛下突发奇想想要去锡山行宫祈福做法,这福没求成,人被压在了坍塌的废墟之下,
生死未卜。
紧接着便是匆忙回宫,满朝震荡,朝堂之上官员懈怠更胜从前,但就在这样一片满朝懒政之下,户部杀出来了一个于勐,外加一个小小监察御史,将整个工部和户部搅得翻天覆地,就连工部尚书、阁老独子都进刑部呆了几天。
再然后便是今冬的最大一桩奇怪事,昏迷了将近半个月的陛下没死,醒了!
但奇就奇在这,人虽然醒了,但宫里头却把这消息捂死死的,距离陛下苏醒到如今也有半个月了,除了太医和在跟前侍疾的太子与南翊侯,外加一个皇后娘娘,宫里宫外是谁也没见着过陛下。
问起来便是陛下病中无法见人。
袁庭每日都进宫,想要去给章平帝请安,全都被李蓉拦了下来。
年关将近,但宫里头却是冷冷清清,没有半点过年的喜庆。
宫外头甚至都有流言,猜测不会是陛下已经驾崩了吧,皇后为了弄权想要瞒着这消息,但这也不对啊,宫里可不止住着皇后娘娘,太子就在陛下跟前侍疾,陛下若是驾崩,太子怎么可能会不继位?
总之就是奇怪。
非常之奇怪。
谁也搞不清楚这里头究竟藏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