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珵赶着去前厅见于勐,棠伯便留在了院子中伺候李聿。
等李聿一觉睡醒,屋子里头空空荡荡,他喊了一声‘润鹤’,棠伯没好气地从外室走了进来,瞪了李聿一眼。
李聿挠挠头,有些心虚。
“说吧,您在辽东做什么好事了呢?”
“嘿,我能做什么啊,母亲病了大半个月,我可是老老实实地伺候母亲汤药,不敢有半分懈怠……连李府的门都没有出过……”
棠伯哼了一声,大有一副编,你继续编的意思。
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公子,脱了裤子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您把事情和夫人和老侯爷说了?”棠伯微微皱眉。
李聿挠头,‘啊’了一声。
棠伯脱了鞋就想往李聿身上招呼,骂骂咧咧:“你这个臭小子,我看你是诚心不想让老侯爷和夫人好过!”
“疼!疼!疼!棠伯,别打了,疼!”
“你还知道疼?我看你是无法无天没了规矩,你是打算气死谁?老侯爷?还是夫人?主子,我的小主子,您这可不是为了侯爷好啊,稍有不慎您这就是在断了侯爷与辽东的后路啊!”棠伯唉声叹气。
“侯爷如今孤身一人,您的出发点固然
是好,想要拉进侯爷与辽东之间的关系,可您可曾想过,老侯爷倘若认定侯爷是一个心机叵测之人,若以辽东之力对付侯爷,您以为会如何?”
“按照侯爷如今之势,辽东若执意打压,侯爷可会有翻身之时?”
棠伯的话好似在往李聿头上敲了一棒。
他猛然醒悟。
“外祖他……他……”李聿有些迷茫,“他应该不会这样对润鹤吧……”
李震不会,但是威北侯会。
“小主子,凡事三思而后行,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侯爷啊。”棠伯拍了拍李聿的肩膀,“万幸咱们侯爷的品性端重,来日去了辽东,老侯爷一见便知。”
事已至此,李聿从前没想到的如今经了棠伯的提醒也都想明白了,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他既然已经将润鹤架在了辽东之上,那么他便一定会将人护住。
无论是谁,都动不了他的润鹤。
“前厅都有谁?”
“于大人。”
“于勐如今去了哪里?”
这阵子李聿不在望都,赵清珵身边的这些人起复重新入朝他也没有多问。
“于大人如今进了户部,赵大人则进了御史台。”棠伯陪同李聿往前厅走去,
寒风刮人,石斛站在亭子外头伺候,婢女们都被遣开了,这便是有要事相商。
李聿朝棠伯使了个眼色,棠伯叩了叩门,里头的说话声停了下来。
推门进去,在见到来人是李聿后,于勐也有些吃惊,近来没有听说公子从辽东回来的消息,他起身,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李聿摆了摆手,“没这么多规矩,坐下吧。”
于勐哎了一声,提起茶壶替李聿倒了杯茶,“不知公子是何时从辽东回望都的?”
听到这话,赵清珵一声轻笑,他抿了口茶水,戏谑地看向李聿,“喏,要不要和华章说一下你是怎么回来的?”
昨夜赵清珵没来得及问,今日晨起听到棠伯那样说,他才惊觉李聿回来的时候府里头一个人都不晓得,那就是翻墙进来的了,堂堂一个辽东少将军,翻墙回府,也真是出息了。
李聿摸了摸鼻尖,笑而不语。
说回正经事,李聿敲了敲桌子,“一大清早地过来找侯爷,是有什么事么?”
说起正事,于勐坐直了身子,“侯爷,自从我进了户部之后,便在暗地里差了不少账,户部的陈年烂账多,我也没指望着能够在一时半会的功夫查出什么头
绪,但就在这几日我在与工部对账的时候,发现就在去年一年的功夫,工部就多了好几笔大开支,都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