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文武忠孝,求士为国,不私、不私于家……我、堂堂正正,行的端、坐得正……”
咚,棍棒落在了李聿的皮肉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李聿跪在祠堂牌位之前,咬着牙关,手背上青筋四起,李震手持军棍,双臂孔武有力,猛地挥下来,李聿双臂一软,整个人就这样趴在了地上,唇角蔓延着一缕红痕,后背紧绷,后背好似千刃刺穿,火辣辣的痛意绵延不绝。
“我打死你这个不肖子孙!”
“你这个逆子,我把你送去望都,是让你为陛下尽忠,为北周尽义,不是让你去玩男人的!”
李聿趴在地上,被打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尽管如此他依旧嘴硬,吐了一口血水,“外祖父,我这辈子就这样了,除了一个赵清珵我谁都不要,今日你就算是把我打死在祠堂中,我也不改半个字!”
“好啊,你嘴硬,你嘴硬!”李震五指松了松,遂又握紧了军棍,双腿缓缓分开,气沉丹田,这是李家棍起式的招式,一棍下去,不死半残。
“你这个逆子,是不是就是不肯认错!”李震声势如雷,恨不得一棍打死李聿。
紧闭的祠堂大门猛地被人推开了。
李敏一双眼哭
得红肿,可她站在大门前,面容却十分坚毅。
“爹,你要打死聿奴,不然就先把女儿也打死好了!”
李震这一生,就两个女儿,大女儿去了望都,住进了九重宫阙,小女儿他说什么也舍不得许配给外人。
幸而李敏性格温吞柔和,向来不会反抗威严的大家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震在军营中千挑万选,选中了出生微寒愿意入赘李家的戚筠。
“爹,女儿这辈子已经这样了,您想要聿奴也听凭您的吩咐过完这一生,除非女儿死!”
李敏的身形孱弱,却仍旧选择颤颤巍巍地护住自己的一双儿女。
无论是不愿嫁人的李萍,还是此时此刻跪在祠堂之中不得其身的李聿,李敏总会、用出她最大的决绝与力量,站出来。
护住他们。
李聿双手缓缓紧握,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双眸赤红,双颊颤抖。
“好!好!好!”
李震一把丢到了军棍,军棍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最后咕噜噜往祠堂外走去,站在外面的李荔眼疾手快,一把将滚到门口的军官拿了起来,紧紧握住,李震走出来的时候瞪了姐妹三人一眼,眼底满是怒意。
等到人走远了,李
荔拍了拍胸脯,手一软,“嚯,祖父的这把军棍好重啊……”
她刚才差点握不住。
“起得来吗?”
李荔朝里头喊了一声,“要是没死就自己站起来,这祠堂我看着就犯怵,不敢进来。”
李震是个武夫,家里头三个姑娘犯了错,照样该怎么打就怎么打,特别是李荔,小时候没少进祠堂挨罚。
“起来吧。”
李敏一声叹气。
她伸手,想要将李聿扶起来。
这个儿子当真是骨头硬,都被打得吐血了,硬是咬牙自己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一个闷哼,疼的半张脸都在抽搐,李萍见状立马着人去请大夫,整个院子人仰马翻。
上好药,李敏坐在一旁唉声叹气。
李聿趴在床上,喊了一声‘母亲’。
“他就这样值得?”
“嗯。”
“你如今为了他跪祠堂,挨军棍,可他远在望都,诸事不知。”李敏看着李聿背上的伤痕,忍不住又红了眼眶,这一日她好似泡在了眼泪中,“聿奴,你让母亲如何点头?”
李聿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扯过一件宽大的衣袍披着,认真看向母亲,语气有着前所未有坚定:“母亲,我与他都是顶天立地之人,上无愧于天地
君父,下不愧于心,我知他心意,他亦然。我与润鹤都不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