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莲秉性正直,纯善,依我看啊,再没有比御史台更好的地方了。”
于勐说完,赵清珵便接着道:“御史台好是好,只是如今没办法将你安排到更好的地方去,监察御史不过七品,不知同莲可看得上七品监察?”
如何会看不上。
赵梦做梦都想进御史台。
他面慌心乱地站了起来,忙不迭道:“若能进御史台,下官必定……必定……”
话还没说完,他便眼眶酸涩,七尺男儿愣是急得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赵清珵微微笑了笑,“行了,哭哭啼啼地像个什么话,等过完这个年,你与华章走马上任,往后可有的忙了。”
“华章进了户部,那可是望都的钱袋子,你的眼睛要亮,手也要长,咱们在户部没有人,华章,你可别给咱们岭南丢脸呐。”
于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侯爷说的是,下官必定在户部耳聪目明,好好将望都的账给算清楚。”
“咱们人手还是太少了。”赵梦过了那股子喜悦,又惆怅了,“侯爷如今既然决定留在望都,要与太子争出个上下,最起码咱们六部都要有人,华章进户部这还只是个开始,户部里头可都是精明了半辈子的北周老人,华章想要
在那些人手底下撕口肉下来,怕是难。”说完,赵梦又道:“最要紧的是,侯爷,咱们在吏部,那可真算得上是两眼一抹黑了。”
一个户部,一个吏部。
一个管住了望都的钱,一个管住了望都的人。
吏部主管官员考绩升迁,是一个和户部并肩六部之首的存在。
如今赵清珵和泰安婚期已定,来年八月十五,时间不远不近,既能堵住了望都中想要将赵清珵赶走的悠悠之口,又能够有时日钻营如何在来年彻底取消这桩婚事。
用泰安的话来说,宫里头的那个老道好似算好了,就连婚期都定得这样刚刚好。
泰安说这话的时候赵清珵正坐在对面饮茶,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笑得像只狐狸,泰安见着这笑觉得不对劲,猛地回过神来,“我就说呢,宫里的那个老道士怎么就这样巧合了,皇兄生病便罢了,偏偏他还扯出来什么要给太阴星君祝寿,神神叨叨,我是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只是如今宫中大兴修道之术,皇兄如今当真是荒唐了,从前身子不好不上朝,如今身子大好也不入金銮殿,历数北周数代帝王,也没出过一个皇兄这样的皇帝。”泰安边说边摇头,“那个什么紫衣,是你
安排的人?”
赵清珵笑而不语。
见他如此模样,泰安便知道了。
她虽然不赞成章平帝修道,但如今这个情形,她也只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宫里头有个紫衣,咱们也算是不用两眼摸瞎。”
“对了,”泰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手撑着下巴,望着李府的枯树以及满院子的飘雪,幽幽道:“你如今趁着李聿远在辽东,将亲事都定下来了,李聿那边……到底知不知晓此事啊?”
赵清珵:……
近日事忙,忙着赵梦与于勐起复一事,他倒是当真把此事给忘了。
辽东。
辽东……辽东那边如今到底是个情形……
赵清珵是真不知道了。
李聿是在万寿节过后、伺候李母彻底病愈、才从石斛口中知晓的此事。
彼时他站在大雪纷飞的威北侯侯府中,听着石斛说‘望都传来的消息,南翊侯好似要成亲了’的时候,还以为是天寒地冻他被冻得耳朵出毛病了,他愣了愣,还特别傻气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石斛重复道:“望都来的消息!说南翊侯准备成亲啦!”
这一声特别响亮。
李聿掏了掏耳朵,没听错。
他皱眉,“我耳朵没聋。”
石斛
嘀嘀咕咕:“这不是主子您自己让我再说一次的么。”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