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都唤阿姐明珠,阿姐教会了他们许多事情,鞑靼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牧民也应该得到幸福,阿姐看到他们就会想起咱们北周的百姓,教导他们中原四时耕种,阿姐同样觉得满足。”
赵清珵知道,阿姐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
从前父亲母亲还在时,就未曾将阿姐养成一个藏于深闺大字不识的弱女子,阿姐是女中豪杰,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家,当日麟王府满门被抄,赵清珵的心中只剩恨意,孑孓看不到长夜的尽头,可就算在那样绝望的时候,阿姐都能清醒得远赴鞑靼。
他是漂泊在暗夜中的小舟,阿姐是指引方向的光亮,李聿是托举他不断往前的桨。
阿姐和李聿,他缺一不可。
“说起来,润鹤,那枚凤尾戒,好像没见你用过?”
泰安在望都
经营多年,凤尾戒虽然易主,但她仍旧有属于自己的人脉,三年过去,赵清珵没有在人前用过凤尾戒,唯一的一次还是将芸娘从格格鲁尔带回望都。
泰安的暗桩不能说有多好用,但这些风尘女子用来打探情报却最为合适,赵清珵这几年走的举步维艰,若是能够利用好泰安留给他的人手,必定会好过很多。
最起码面对赵昀,他也不用如此被动。
赵清珵把玩着手上的凤尾戒,笑道:“这玩意如今归我了,怎么用,我说了算。”
“润鹤你啊,还真是……”泰安笑着摇了摇头,她伸手指着芸娘,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你救了一个芸娘,难道还想救尽天下女子吗?”
“你到如今还能有这样天真的仁慈?”
赵清珵温声道:“这不是仁慈。”
他有一个阿姐,见到其他女子总会有着不合时宜的怜惜,若家中顺遂,谁有愿意沦落风尘,那些不都是可怜人,赵清珵不忍心,亦不愿意。
他留着泰安赠予的凤尾戒,就是想试着给这些可怜人找一条出路,只可惜他如今自己都如履薄冰朝不保夕,心中的这点悲悯实在没有办法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