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珵去过鞑靼,他想起了在格桑草原上的所见所闻。
广袤无垠的草场,遍地可见的牛羊,苍茫亘古的大地荒凉而又广阔,那是属于草原的豪迈。
格桑草原有格桑草原的魅力,赵清珵无法否认草原的魅力,他也不吝啬在博古尔达面前表现这种欣赏,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中原从来都不是高高在上盘踞在东方的猛兽。
赵清珵想,总有一天,中原会找到和格桑草原和谐共处的方法。
战争从来都不是永恒的宿命。
和平才是。
博古尔达哈哈大笑,他朝赵清珵拱手,爽朗而又真诚地表示赞同,他出自克烈部,博古尔达以茶代酒,说着他们部落的愿望,就是能够和中原和平相处,战争除了带来灾难一无是处,他们谁都不想选择战争。
“中原有一句话,叫做‘生育蕃息,牛羊被野,戴白之人,不识干戈’。”
赵清珵勾了勾唇角,笑道:“这不是一句容易学的话。”
博古尔达有些羞涩,似乎为自己不甚标准的汉话,他挠了挠头,“你们中原话实在难学,我们部落又不像鞑靼宫廷中那样,有专门来教导贵族学习中原话的老师
,班门弄斧,让小侯爷取笑了。”
听到博古尔达说起鞑靼宫廷中的中原人,赵清珵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格桑草原,也有中原人么?”
“是啊……”博古尔达脱口而出。
但在看到赵清珵眼底的打量后,他止了声,顾左右而言他道:“实不相瞒,我也才从克烈部去往鞑靼宫廷,对鞑靼宫廷的许多事情知道的也不多,还不如他们铁木家族的人了解。”
赵清珵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话锋一转,说起了泰安。
泰安是鞑靼的大妃,按照鞑靼的规矩,如今博古尔达继位为鞑靼大君,泰安便会成为他的妻子。
“长公主貌美聪慧,我与长公主一见如故。”
“是一见如故,却非一见倾心。”赵清珵目光沉寂,一眼看穿了他的内心。
博古尔达苦涩一笑,他见四下无人,便侧过身子与赵清珵轻声说道:“方才与小侯爷说的这句话,是泰安教我说的。”
“长公主说的?”
博古尔达点了点头,“泰安说让我在席间找到一位戴着凤尾戒的男子,说南翊侯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聪明人?”赵清珵轻声细语,他摇了
摇头,轻笑道:“望都可不缺聪明人啊。”
博古尔达听不懂泰安和赵清珵之间的谜语,今夜他只为了传话,如今话传到了,他也不便始终和赵清珵坐在一块,他起身告辞,“今夜太子设宴,于情于理我都应当去与太子寒暄一二,南翊侯自便。”
“大君,”赵清珵喊住了博古尔达,他看向这位年轻却颇有决断的鞑靼大君,温声道:“万寿节在即,本侯不便叨扰大君,待过几日大君得空,本侯必当亲自上门拜访。”
博古尔达哈哈大笑,“静候君来。”
“想来泰安也必定对南翊侯充满思念。”
博古尔达像是误会了赵清珵与泰安之间的关系,草原人比起中原只会更加豪放,一女不嫁二夫是中原才有的规矩,在他们鞑靼,白天死了男人晚上二嫁新婚的事情不要太多。
泰安若与这位南翊侯余情未了,他倒是乐意成全这桩好姻缘。
“这……”赵清珵哑口无言,但很快他就想到了旁的事情,他索性做出一副心有难舍的模样,不做解释,只是无奈地笑着,任凭博古尔达误会。
博古尔达的误会倒是给了赵清珵新思路。
只是此
事事关泰安,赵清珵还需找机会与泰安见面,才好细细商议。
寻春台的热闹与赵清珵无关,他如今与赵昀面和心不和,今夜是赵昀的风头,他懒得凑上去,正准备找个机会就从寻春台离开,结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