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瓷白如玉，李聿单手抱着他，空出来的左手摸了一把赵清珵脸上细碎的血痕，“后悔什么，我只后悔当日明德堂前把你救下来后，我们错过了那样多的时日。”
从一开始的猜忌拉锯，到后来的相知，这中间他们浪费了这样久。
山路难行，纵然是有着上好轻功的石斛翻过小关山也用了好几天的功夫，如今带着赵清珵走这一趟，想也不用想吃了多少苦，李聿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赵清珵摇了摇头，“聿奴，我早就不是娇生惯养的麟王世子，你不用将我看做受不了风雪的菟丝花，你能陪我生，我也能陪你死。”
“这一路上生死不论，你我谁也不用说‘辜负’这两个字。”
赵清珵一向内敛，甚少说如此情深义重的话，李聿听着这番话，字字不替担忧，但却早已将润鹤这几日的忧惧暴露无虞。
“好，不说。”李聿哄着赵清珵，松了手，让他站稳了，两个人并肩站在河边，赵清珵反复
看向李聿，一声不吭，但眼底却暗潮汹涌，李聿弓着身子低头，将头凑到了赵清珵边上，“这几日在燕子村担惊受怕，吓死我了，你摸摸我，吓不着。”
赵清珵觉得好笑，他听着李聿的话，伸手从上到下摸了一圈。
李聿捉住了赵清珵的手，低声道：“别害怕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呢？”
所有担心与恐惧在李聿的这一声‘别害怕了’下犹如决堤之势冲开了赵清珵的理智，李聿捉着他的手，摁住他的肩膀，往怀中带，赵清珵紧闭双眼，睫毛轻颤，眼角的小痣上挂着一滴晶莹。
“李聿，王八蛋，李聿，你这个王八蛋！”
赵清珵嗓音颤抖，说出口的话断断续续，已经是他咬牙下的冷静，他睁开眼，里头写满了委屈，红彤彤的一双眼望向李聿，李聿心都要化了。
“芸娘和我说燕子村起疫病了，我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处理大庾城内的琐事，李聿，王八蛋，我恨死你了！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大庾城，让我做高处不胜寒的南翊侯，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在知道你身处燕子村的时候连眉头都不能皱一下，我不能说错话、做错事，都是因为你，李聿，我真的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