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珵这病赵昀亲眼见过了,病的连床都下不来,也实在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赵清珵等人出了侯府,立马找来了李聿,两人在书房嘀咕了半天,没一会功夫就见李聿带着石斛出了院子,两个人轻功了得,不走大门,直接翻墙出了侯府,芸娘见了一脸好奇,谁也不知道这是打算出去做什么。
而这边赵昀离开侯府之后,唤来心腹,交代道:“你去一趟岭南陈家,将陈家家主请来太守府,就说孤想请陈老爷喝一盏望都带过来的好茶。”
传话的人名唤月流,赵昀此躺来岭南,手边两个心腹,阿缙留在了望都,武艺高超的月流带到了身边,月流脑子灵泛,一听赵昀要见陈家家主,便低声问道:“殿下是不信南翊侯重病么?”
赵昀坐在马车内,面色有些冷淡,“病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像是作假,孤只是不确定赵清珵是否当真如他所说这般无欲无求,一心只为在岭南养病。”
赵昀可没忘,当初在望都赵清珵从罪臣之子到三大营提督,用了多少心思,如今封了南翊侯到变得这般消沉,与他从前的所作所为实在不相符。
“殿下想要见陈家家主,如何
确保陈家人会与殿下说真话?”
“陈家是岭南大户,家中必定有人在望都做官,孤是太子,得罪孤对陈家没有好处。”赵昀说完这话,淡淡道:“去吧,将陈家家主请来太守府。”
路边一辆牛车经过,发出了一声哞叫声,牛车上放着几桶泔水,在暴烈的阳光之下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恶臭味,赵昀嫌弃地捂住了鼻子,伸手落下了帘子,用着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此等穷乡僻壤之地,想来赵清珵也掀不出什么风浪。”
正午的街道上行人不多,大多人都在家中纳凉,要到了黄昏太阳落下,大庾城内才会逐渐变得热闹。
陈如意带着婢女小心翼翼地推开后门,两个人穿着男装,陈如意的婢女神情紧张,她扯了扯陈如意的衣袖,“小姐,老爷昨日不是才说了这几日太子来了岭南,让您老实待在府中不要出门。”
“太子来岭南关我什么事,二哥说了今日秋花楼来了几名新的琵琶女,可热闹了,我都闷这么些天了,再闷下去人都要闷坏了,你去不去?不去我就一个人去秋花楼了!”
婢女咬唇,“小姐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陈如意牵着婢女的手,小
心翼翼地关好了后门,结果人才走出去,蒙头就被一个大麻袋遮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脖颈上传来一阵酥麻的痛感,人就失去了意识。
站在一旁的婢女吓得面色大变,刚张口准备放声大喊,就见李聿噌的一下拔出了狼头刀。
锃亮的刀背泛着寒光,“闭嘴。”
婢女吓得靠墙直打哆嗦,小姐被装在了麻袋中,无声无息软趴趴地躺在地上,她面色苍白,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们想、想做什么!”
“放开我家小姐!要不然……不然……不然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丫头都吓成这样了,还不忘护住,李聿也不吓唬人了,他让石斛将陈如意扛在肩上,给小丫头留了一句话,两个人便轻飘飘地跳上屋顶离开了。
“你说什么?”
正厅内陈岳群面色大变,他沉着脸,“小姐去南翊侯府了?”
小丫头记着那个腰间挂刀的公子说的话——
“回去和你家老爷说,就说南翊侯请陈小姐上门做客去了,晚些时候自会将人送回来。”
“以及,陈家若是和南翊侯府长的一张嘴,那么侯府便会款待陈小姐,如若不然,如今人在侯府手上,
南翊侯府里头都是一帮糙汉,刀剑无眼,恐会伤了陈小姐。”
婢女将李聿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陈岳群听得面色铁青,他大骂道:“南翊侯府难道都是一群土匪吗,赵清珵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