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了担忧与后怕。
他们这些在侯爷边上伺候的人,谁都不想看到主子受伤,主子受罪便是他们底下的人不够尽心,更多说今日侯爷的伤是可以避免的了,芸娘有些埋怨,“武太守也真是的,竟然当真敢让侯爷去常家的庄子。”
“润安他……可说些什么?”
芸娘一脸茫然,“没有啊,总督自从回来后便面色铁青,奴婢也不敢在总督跟前说话。”
问不出来什么,赵清珵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药还没喝完,芸娘不肯走,赵清珵随口说道:“有些烫,晚点凉了我再喝。”
“那侯爷您要记得喝呐。”
赵清珵不想留人伺候,他闭上眼睛嗯了一声,等屋子里头没人了,他才睁眼,眼前空空荡荡,脑海中却塞着一个满满当当的李聿,反反复复都是李聿说的那句‘润鹤你
捂不热’,赵清珵自嘲一笑,觉得李聿没说错,他就是这样一个凉薄且自私的人。
直到子时,赵清珵才听到外头起了脚步声,其实他也没睡着,后背药劲过去了,火辣辣的痛感不断袭来,根本睡不好,但背上的伤太疼了,疼得他没有力气睁眼,屋门被人推开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冰冷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来人沉默的坐在凳子上,一灯如豆,摇曳的烛光落在了赵清珵的脸上,消瘦的侧脸锋利如刀,他的长相不似边关武将狂野,却也没有朝堂书生的温润,赵清珵就是赵清珵,他有着别人没有的矜贵与威压,一双本该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总是浸着寒冰,不动声色满是算计。
可偏偏他又有着极浓烈的眉眼,面容雪白,鬓发如墨,挺翘的鼻梁隔绝了一切极具冒犯的打量,闭着眼他是清冷美人,睁开眼,他便有着这世间最冷冽最无情的双眸。
李聿走进了,见赵清珵手边还放着一碗没有喝完的药,眉头微皱。
“你回来了。”
趴在枕头上的赵清珵嗓音含糊,他没有睁眼,只是鼻尖耸动,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你是去杀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