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眼下赵清珵就是要他陈家的万贯家财,他也得装出凛然正气的样子,“侯爷说的是,上回春日宴侯爷因病提前离开,老夫心中也是十分不安,过几日待侯爷解决好了百越人的事情,老夫必当亲开宴席,将侯爷封为上座,遍请岭南诸户。”
“如此大动干戈,陈老爷当真辛苦。”
“老夫有幸能替侯爷办事,岂敢言辛苦二字呢。”陈岳群说完,打量着赵清珵的颜色,搓着手说道:“春日宴上小女冒犯了侯爷,老夫已经替侯爷教训过了如意了,如意被我罚了三个月的禁闭……”
“冒犯?”赵清珵侧着头,微微一笑:“春日宴上本侯身子不适,未曾与陈小姐见过面,实在不知陈老爷所言冒犯是何意思。”
“哈哈哈!”陈岳群多聪明,他立即附和道:“正是如此,是老夫糊涂了,记岔了事,还请侯爷莫怪!”
和聪明人打交道,话都不用说明白,点
到即止。
陈岳群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南翊侯府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无非是赵清珵和李聿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软硬兼职逼得他被迫选择了站队。
只要他陈岳群老老实实跟在赵清珵身后办事,春日宴上发生的事情便既往不咎。
否则。
坐在马车上回府的陈岳群打了个寒颤。
他活了这四十多年,头一回觉得自己身后出现了一双始终注视着自己的眼睛,除了跟随赵清珵,他再没有其他后路。
他的女儿给人下了药,不管岭南的民风有多开放,就单单私会外男这一件事拎出来,就够陈如意浸猪笼了,陈岳群实在没这个胆子去赌人心,为了如意的声誉,他只好捏着鼻子毕恭毕敬地喊赵清珵一声南翊侯。
“哼,陈岳群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书房之中,赵清珵将手中的书卷搁在桌上,与于勐说道:“印德群倒台,陈家若是一个不慎,便是下一个印德群,陈岳群若是够聪明,就算不肯与我结交,也断断不会得罪我,今日之事,不过是他权衡之下的顺水推舟,我与他各取所需,我要岭南的人脉,他要陈家的安稳,谁也没有比谁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