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在望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洗刷麟都王府身上的冤屈,家恨如此,何敢忘怀。”
“为何不能忘,前尘旧事不过一场大梦,梦幻泡影转瞬即逝,后生,你忘不掉过往,便无法向前。”
“海老难道如今当真走出来了吗?”赵清珵言辞犀利,“您亲手送走三子,发妻惨死郊野,如此深仇大恨,难道您一句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便能悉数尽忘么?倘若当真如此释怀,您又何必多在积文巷的酒馆中荒唐度日。”
“酒醉清醒的滋味,不好受吧。”
赵清珵看到了海之唤眼底的闪烁。
他见好就收,起身,“今日匆匆而来,海老勿怪。”
他带着于勐离开了小院,离开后,于勐一脸担忧,“大人今日这番话,恐会惹怒了海老。”
“海老德高望重,您这样说,怕是有些不妥。”
“德高望重
是从前,如今的海之唤是被沧桑包裹住的老者,我不用最尖锐的话语刺痛他,他不会清醒过来。”
倘若是这样一个终日酒醉度日的海之唤,赵清珵不要也罢。
他想要的海之唤,是当年那个一人敢为天下,敢大刀阔斧改革制度的内阁首辅。
“此前从未听说过,海老竟然连失三子,当真令人唏嘘。”
那都是章平初年的事情了,于勐又如何能得知,当年的老人剩得不多,海之唤痛失儿子和发妻的事情就俩周小敬都未曾提起过,可见此事对海之唤的打击有多大。
“往事如此惨烈,恐怕海老轻易释怀不了。”于勐看着今日海之唤躺在青石板上一心只求醉生梦死的模样,眉头微皱,一代英豪沦为如今这般模样,实在令人唏嘘。
赵清珵却不这样认为,他缓缓走在围宁巷中,语气温和但却坚定,“海老非常人,他这一生饱经沧桑,倘若他当真是这般轻易被打倒之人,当年又怎么会有凭一己之力改革北周土地之法的勇气?”
赵清珵不信海之唤会是这样一个懦夫。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做?”
“海老态度强硬,大人该如何说动海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