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找到了。
无功而返。
海之唤根本就不搭理赵清珵,自顾自望月喝茶,围宁巷中哭喊声渐渐散去,百姓们等来了救火队的官兵,冲天的火光暗淡下去,海之唤起身,慢悠悠地说道:“小友,你们走吧。”
“嗨,老头……”李聿还想说些什么,赵清珵拉住了他。
就见赵清珵微微笑了笑,他恭恭敬敬地朝海之唤躬了躬身子,“今日匆匆登门,晚辈失礼了,还请海老勿怪。”
“等明日晚辈备好薄礼,再来拜访海老。”
海之唤哼了一声,“若是来找我吃茶喝酒,老夫大门就在这儿,来便是,但你若是想说些旁的,好走不送。”
“不知大人以为,晚辈想说何事?”
反将一军,海之唤哑口无言。
他耍起了无赖,将一伙人推出了院门,挥手:“快些走吧,老头我忙乎了一夜,睡觉去喽。”
砰的一声,院门被无情地关上了。
李聿朝白卓宇招了招手,“望都的人已经发现了海老住所,咱们得轮流守在这,你先守着,晚些时候我来替你。”
白卓宇有些糊涂,“院子里头住着的这位老者,是谁?”
“前任阁老。”
“什么?”
“赵大人,你们找到了前阁老!”
驿站内,于勐终于从赵清珵口中得知了他们近日来要找的人是谁,他的神情无比激动,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润,李聿觉得有趣,“怎么,我们找到了前阁老,你这样激动?”
于勐在大厅中激动地转了好几圈,他搓着手心,眼中是一片异样的光彩,“今夜我去了巷子口救火,竟然没能与大人一块去拜访阁老,当真是失礼!”
见他如此,李聿更加好奇了,“老头如今都七十多了,与你年龄相差这般大,难不成你与老头是忘年交?”
听到这话,于勐连连摇头,“海阁老德隆望尊,我等下臣怎敢冒犯,不过是海阁老自从致仕后朝中便再无听说过他的消息,如今骤然听闻海老在望都,这实在是……实在是太意外,太惊喜了。”
于勐钦佩海之唤,昔年他的祖父历任户部官员,便是受了海之唤的提携,于家三代的为官之路在一定意义上也代表着海之唤的沉浮,祖辈时期的风光到如今的沉寂,海之唤是听着父亲口中那位‘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的海阁老的事迹长大的,于家
世代都推崇着海之唤的改革之道,于家太祖就是因为跟着海之唤,到最后才落得一个下放的下场,但尽管如此,于家却对此无怨无悔。
不止于家,在望都,海之唤还是许多文臣心中的那一盏火炬。
他们追随海之唤,以一己之力奔走在这条与封王贵族抗衡的道路上,他们替天下无田的百姓发声,力量是如此微薄,但却从未有过后退。
直到海之唤退下了。
海之唤致仕,离开望都,至此,以海之唤为首的文官沉寂于望都朝廷,袁庭上位,这派人自诩清流文官,但却不敢朝北周的封王开刀,他们封存了海之唤的土地改革,安抚好蠢蠢欲动的封王,将本该焕然一新的北周重新推回了三十年前的井田兴盛。
想到这些,于勐的神情就止不住变得黯淡无光。
“明日我还要去拜见海老,届时你与我一块去便是了。”赵清珵起身,“如今更重要的是,得先将海老的住所守好了,昨夜摸到海老住所的黑衣人被李聿带走了,两人都留了活口,想办法撬开他们嘴,问清楚望都究竟有谁要杀海老。”
“如今对方在暗,我们太被动了。”赵
清珵不喜欢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要化被动为主动。
前尘往事实在太遥远,赵清珵想不通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会有人想要暗杀海之唤。
“会不会是袁庭?如今他是内阁首辅,海之唤算得上是他的死对头,他自然害怕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