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痛快过,看着高宏逐渐失去了意识,护城河宽阔的河面上只剩下一串泡泡,他才肯放人跳下去将高宏捞上来。
他就是要让高宏死。
他也不是为了什么内阁,他就是单纯的,想让高宏死。
袁嵩想起连海良刚进工部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到后来跟在他后头替他操持了不少事情,大到工部每一年递交给户部的账本,小到袁嵩每一次举办私宴,操持的都是连海良。
“连海良,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为何要推高宏入河?”
“连海良!你若不说,我如何替你周旋!”
袁嵩又气又怒。
连海良笑了,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上峰看着咋咋呼呼,仗着优渥的家书稳坐尚书之位,但其实他的心底却是比望都大部分的官员还要仁慈善良。
“大人不必替下官周旋。”连海良
的神色平静,他早已决定赴死,“大人,请回吧。”
袁嵩到头来都没有问出连海良要杀高宏的原因。
就因为这一桩迷雾匆匆的案子,司礼监的格局被打乱,洗牌,重组,陈金水可能背地里还要感谢连海良这个愣头青杀了高宏。
“所以连海良究竟为何要杀死高宏?”李聿的兵部处于风暴之外,整个兵部的人都在看热闹。
赵清珵的三大营没有插手这个案子,他也不知事情原委。
这一谜团在锦衣卫处死了连海良之后赵清珵终于从谢承口中得到了答案。
“所以说,从那回袁嵩在寻春台设宴,宴请高宏与你开始,连海良就开始憎恨高宏了?”李聿有些震惊,当真有人能够记这么久的仇?
那事都过去了多久了。
赵清珵的神情也颇为无奈,“那日寻春台设宴,高宏颐气指使,让连海良替他当中拖鞋,书生傲气,或许在寻春台前连海良又想起了那一日的羞辱,这才一时怒气上涌,酿下大罪。”
除了唏嘘,赵清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是一场因为憎恨而引起的意外,引得整个朝局都发生了变化,当真是时也命也,命也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