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拐到南客轩的时候赵清珵正在廊下喂孔雀,霄老老实实地趴在他的肩头,转着绿豆似的眼睛,想要追孔雀,赵清珵拍了拍它,原本蠢蠢欲动的霄立马就老实了。
“吁——”
李聿使坏,趁着赵清珵一个不留神,吹了一声口哨,霄立马就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掉下来几根白色的羽毛,原本老老实实围在赵清珵边上的白孔雀立马散开了,院子里头一阵闹腾,霄越来越大,展翅高飞的时候能够在地面上撒下一片阴影。
不
知道在那里野的决听到这动静也扑腾着飞了过来。
一黑一白两只海东青在庭院之上盘旋追逐,芸娘带着一众小丫头在廊下看热闹,说笑声和惊呼声交织在一起,赵清珵又气恼又无奈,他看了一眼被决和霄撞倒的花架,大声吼道:“李聿,你自己去把院子收拾干净!”
李聿哎了一声,他和芸娘对视一眼,芸娘手脚麻利地走到他边上搭把手。
“今日润鹤瞧着可好些了?”
“大人还是老样子,早上起来就闷闷的在书房里看书,后来还是棠伯费了心思让这这两只白孔雀到窗子低下逗大人一乐,大人这才出了书房透气,还没一会功夫呢,公子您就回来了。”
芸娘这话里头带着埋怨。
李聿听乐了,他握着扫帚,嗐了一声,“如今你们一个个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哈,连我都该编排了!”
“怎么,我回来你们还不乐意啊!”
“乐意,乐意。”芸娘连忙找补,“其实大人面上不明显,但奴婢近日看着啊,但凡公子您在府里头的时候,大人还是要比您不在的时候要愉悦一些的。”
这话说的李聿快活,他大手一挥,“得嘞,年底让棠伯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小姑娘嘴怎么这么甜呢。”
芸娘嘿嘿笑,“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
很好,小姑娘,会说话就多说点,本公子听了高兴。
南客轩的院子里头说说笑笑,李聿装模作样地整理着被撞倒的花架,赵清珵
神情淡漠地站在廊下逗笼子里头的鹦鹉,教了半天,笨鸟也说不来一句‘大人安好’,赵清珵拍了拍手,不肯喂吃的了,笼子里的鹦鹉突然来了一句‘赵清珵小气鬼’!
满院子都静了下来。
赵清珵一脸愕然地看向李聿,半晌,他破口说道:“李聿,你一天到晚都在教些什么!”
“赵清珵小气鬼!赵清珵小气鬼!赵清珵小气鬼!”
笼子里的鸟像是中了邪,一开始一声不吭,现在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李聿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他一把将扫把丢到了地上,大步走到了赵清珵边上,赔笑道:“这可不怪我啊,我没教这鸟说这话,我哪儿能呐,背后诽谤人的事我可不干。”
天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响彻云霄的长鸣。
顺着天边望去,就看到原本在互相追逐的决和霄突然停了下来,它们先是停在树梢直勾勾地望着远方,就在片刻的寂静之下,决突然猛的一冲,朝远方翱翔。
一路驰骋向远方。
距离望都不远的官道上,一队车队正在缓慢行驶。
李荔趴在马车窗户上,盯着远方,她吹了声口哨,跟着她从辽东来望都的霆没有回来。
“这傻鸟,叫不回来了。”李荔又吹了一声长哨,这道哨音终于把霆唤了回来,就见这只通体黑色的海东青好委屈地飞到了李荔的手臂上,抖了抖翅膀。
李荔定睛一看,笑了出来,“哎呦,谁把你翅膀上的毛都给叼秃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