珵口灿如莲，但面对这样真挚的李聿，他发不出一言。
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赵清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仿佛他多说一句话，都亵渎了李聿的这一番情深义重。
直到芸娘推门进来，才打破了屋内诡异的宁静。
“公子，奴婢方才见您手上受伤了，去药铺里取了些药材，奴婢替您包扎一下吧。”
“不用，我来吧。”
李聿伸手，示意芸娘将东西递给他。
芸娘从小在风月场中长大，一双眼练得出神入化，不过短短半日，她就看明白了，若是这位李公子在屋里头，怕是没有她伺候公子什么事。
芸娘也没有表露出多余的想法，只是安静地候在一旁。
倒是赵清珵在上药的时候还有闲心问道：“你在谈府待着的日子里，可知道密西有谁与谈载关系亲近？”
“密西布政使在格格鲁尔，到底是个什么立场？”
“布政使大人奴婢不是很清楚，奴婢在谈府的这些日子未曾见过周大人出入谈府，倒是巡抚屈闻，奴婢时不时就能看到他出现在谈家书房中。”
“屈闻？”
赵清珵对此人不
了解，他看向李聿，李聿挑眉，“你都不熟悉此人，我更加不熟悉了。”
他们两个一个从前是麟都的世家公子，一个是辽东的武夫，如今一头钻进望都，赵清珵花了好长的功夫才将望都的那些官员理清楚，如今来了地方，那可真是抓瞎了。
还是芸娘出声，替赵清珵理清楚了问题关键。
“屈闻是望都派过来的巡抚，奴婢若是没记错，巡抚每三年该轮换一次，可自从布政使大人来了格格鲁尔后，整个格格鲁尔的官员就没有过任何变动了。”
赵清珵有些意外，芸娘竟然能将这些事情都打听的如此清楚。
“昨夜去周府，周小敬穿得朴素，周府的陈列看上去也极其简朴，就是不知是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李聿记起了昨夜在周府的见闻，觉得有些奇怪。
芸娘挑着灯花，轻声道：“谈府曾经有乐妓参加过周府的宴席，据说……奢华无比。”
“山珍海味琼瑶美玉，天上人间不过如此。”
那周小敬便是在赵清珵他们跟前装的清贫。
“呵。”
赵清珵一声轻笑，他将茶盏搁置在手边，神色淡淡的，“聿奴，咱们可都被他骗过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