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更是直愣愣地打趣道:“少将军笑成这副模样,别是真的有了吧!这要是喜事成了,咱们明年不得喝喜酒哇!”
“去你的!”李聿抬了抬手臂,和决说话:“去,把他们嘴给我咬烂了去!”
“呦,这是恼羞成怒了!”
“哈哈哈!”
守城将士们的笑声被李聿留在了脑后。
他策马进了城,扭头只留下一句‘等我晚上来喝酒’,将士们齐声大喊‘好嘞’!
听着嗓门比雷声大的说话声,李聿只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他疾驰在晋城的街巷上,辽东的建筑恢弘,古朴的黑砖昭示着这片土地已经有了百年历史,这里是辽东,是百年千年就伫
立在东北的城池,是北周尚未建国便有的地方。
李聿勒紧缰绳,撕风一声长鸣,一人一马停在了威北侯府前。
侯在门口的管家在李聿进城的时候就得了消息,早早便守在了门口,李聿翻身下马,管家棠伯笑眯眯地迎了上来,面容和蔼,“哎呦,我的小公子呦,这一趟出门可够久的,过了一个冬,眼看着今年夏天都要过去了,您才回来。”
棠伯是府里的老人了,李聿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见过棠伯,在望都过了个年,耽搁的有些久,这些日子棠伯身子可还好?”
“我这一把老骨头,好好好,一切都好。”棠伯接过李聿解下来的外袍,领着他往李震的书房走去,“老侯爷听说您今日回府,一早就吩咐厨房做了您爱吃的饭菜,眼下与夫人一块在前厅等您呢。”
“母亲可好?”
“夫人去岁冬末感染了风寒,病了好一阵子,如今已然大好了。”
“母亲去岁病了?怎的没人与我说?”李聿一听李敏生病,步子格外匆忙了。
“哎呦,不是什么大病,夫人记挂着您在望都,怕您担心,不让人说呢。”棠伯与李聿往正厅走去,穿过雕着飞禽走兽的影壁,朝左手边一拐,就近上了抄手游廊,游廊上挂着雀鸟,婢女们正在喂食,雀鸟见了熟悉的小主人回来,叽叽喳喳的,李聿伸手逗弄了一番,有婢女弯腰行礼,被他虚虚扶了起来,这是他
在望都从未有过的闲散与自得。
“小公子,”棠伯打断了李聿的自在,他扭头,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石斛可是早就回辽东了,您这阵子……到时候自己去和老侯爷解释吧。”
李聿挠头,归家的喜悦都被冲淡了。
先前的放肆总是要还回来的。
正厅,李震坐在主位,李敏站在他边上,见李聿踏步进来,话还没说两句呢,李敏眼眶就红了。
李聿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行了个礼。
“祖父安好,母亲安好。”
李震久居沙场,坐在那沉着脸的时候就格外肃穆,再加上他身形高大,坐在那小山似的,尽管如今年事已高,但仍旧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在。
“快起来吧,一路奔波,来人,给公子上茶!”
李敏招呼着婢女奉茶,她走到李聿跟前,帕子擦着泪,哽咽道:“瞧着黑了许多,也瘦了,这阵子吃了不少苦吧?”
李聿从望都离开便没了音信,后石斛回府,更是不见李聿人影,李敏本来都急坏了,结果没一阵子就收到了霍焦的来信,说是臭小子跑到了密西去,他把人给带到霜花阙溜一圈,过一阵子就让他回辽东。
李敏这才放心。
可眼下见着李聿,离家时潇洒爽朗,如今站在这儿,蜜色的肌肤外加精瘦的脸庞,一看就知道在外奔波劳累。
做母亲的最见不得这些,李敏不是一味溺爱儿女之人,只是眼下李聿一身风霜地站在她跟前,她情不自禁地就想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