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位新任提督大人模样清隽,站在那清清冷冷的,活脱脱一位不入俗世的世家公子哥,看着不像是个狠人,估计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杀一杀咱们三千营的威风,没几日就该软下来了。
于勐听了这话,呸了一声。
他们找到了一个酒铺,于勐沉着脸喝了一大口黄酒。
然后瞪着王照,“你这张嘴以后可给我把牢点吧,回了望都若还这样没辙没拦的,出了事我可没法子救你。”
“能出什么事啊,咱们三大营在望都就是个三不管,乐得自在。”
于勐哼了一声,“从前是自在,可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头顶的这位提督,是个眼里容不
得沙子的人,提督聪明,也有心思,咱们老老实实跟着提督办事,不该有的心思一个也别有,若是神机营和五军营的人问起来,否管问什么,一概说不知道。”于勐说完,见王照还在和钱同嘻嘻哈哈的喝酒,他踹了王照一脚,骂骂咧咧:“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勐兄你这也太谨慎了!”王照不信邪。
于勐叹了口气,将方才与赵清珵的对话挑着说了一些。
说完,于勐拍了拍王照的肩膀,“总而言之呢,你小子心眼不坏,好好将心思放在正道上,跟着提督大人干,就没事了。”
王照和钱同对视了一眼,他垂着眼皮,嘀咕道:“谁知道这提督想做什么呢,若是跟着他把命搭进去了怎么好?我要是出了事,我娘不得哭死。”
“哼,”于勐有些瞧不起王照的懦弱,“三大营在望都早就被人踩在脚底了,锦衣卫就算了,那是皇后的狗,可如今连司礼监的太监都敢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这口气你咽的下,我可咽不下!”
王照梗着脖子,“谁……谁说我咽的下的!”
大好男儿,谁没有点血性。
但王照说完这话,就想起了他那做了一辈子妾室的小娘,在府里头忍气吞声,王照之所以贪生怕死,就是因为知道他娘把他拉扯大有多不容易,他得好好活着,才能对得起他娘这几十年忍受的屈辱。
“小子,你若是真的想对你娘好,那就好好干,从前三大营没人管,
老提督中饱私囊贪图享乐,咱们是没办法,可如今头顶换了个主子,这都不拼一把挣个前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于勐语重心长,“你想偏安一隅,可你不看看,上一个独善其身不愿卷入纷争的老提督,那坟头的草都快要比人高了啊。”
这个世道,不去争,就是死。
于勐从前是没这个机会争。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之前是他心急,将赵清珵当成了好糊弄的上峰,妄图越过他发号施令,可今日被赵清珵这样一敲打,于勐更加觉得这个主子跟对了!
赵清珵聪明,又有手段,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还能忍。
于勐压低了声音,“我再与你们说一件事,那杨金宝,你们这阵子别与他对上。”
“勐兄,你说起杨金宝我就有话说了,你说让我们好好跟着提督干,可你也看到了提督眼下看重杨金宝,就杨金宝那阵仗,难不成我们都要学他跟狗一样舔提督才能得到提督欢心吗?”王照闷闷不乐,他不愿勒紧裤腰带跟着赵清珵干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看不上杨金宝的那股谄媚劲。
在王照看来,赵清珵就是一个会被小人蒙蔽、喜欢小人鞍前马后的虚伪之人。
“你也说了,那是欢心,欢心与信任,到底差了两个字,这可是天差地别南辕北辙去了。”于勐意味深长,私底下偷偷猜着赵清珵的心思,“我瞧着那杨金宝,只怕没多少日子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