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年轻时候他在战场上被吐蕃人砍了一刀,半边脑袋都在喷血,后来军医替他缝好伤口,一脸悲痛地告诉霍焦,他后脑勺怕是长不出来头发了,从那以后,霍焦就蓄着一半的长发,扎着辫子盘在脑后,后脑勺光溜溜的,没有一根毛。
“小崽子受了委屈,跑师父这儿来哭了。”
李聿嘴硬,他双手枕着脑袋后头,“放他娘的屁。”
“呦,还说脏话,看来是气得不轻。”
霍焦一副看热闹的神情,笑得乐不可支,喝了一口高粱酒,笑骂道:“真他娘的香!”
密西的高粱酒烈的不像话,若是没喝过酒的人,闻着这味道都能醉了。
霜花阙是整个密西最高的地方,李聿从地上爬了起来,从霍焦手里拿过高粱酒,蹲在烽火台的石墙上,叼着狗尾巴草望向远方,戈壁滩上的夕阳被拉得好长,胡杨柳的影子就像是扭曲的蛇影,密密麻麻而又黢黑一片。
李聿的目光悠远,他的一口酒在嘴里含了好久,是烈。
烈酒穿肠,他一下子没有习惯高粱酒的烈性,撕心裂肺地咳着,眼眶通红
。
霍焦站在一旁看笑话,他高大的身形杵在霜花阙的烽火台上,就像是一座小山,褂子下的肌肉紧绷,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是望都还是辽东给了你气受呢?”
霍焦说完又嘶了一声,“你在臭小子,辽东谁敢惹你啊?望都又有皇后,也没人吃饱了撑会来招惹你这祖宗,臭小子,难道你是看上谁家姑娘了?人家姑娘不搭理你,觉得没脸,才跑到密西来?”
霍焦越说越来劲,还撸起袖子想写信给辽东,说要让辽东也看看这笑话。
李聿自顾自灌了一口酒,片刻后,他闷声道:“没姑娘。”
“没姑娘?”霍焦摸了摸后脑勺,突然说道:“不是姑娘,难道是望都的小子勾了你的心?”
李聿恼羞成怒,他一把将酒壶塞回了霍焦的手中,“师父,你这越说越没谱了!”
“怎么没谱啊?”霍焦笑得贼兮兮的,“军营里头这种事可多了呢,怎的难道就只有男欢女爱是正常事了?小李聿,你师父见过大世面,来来来,和我说说,看上谁了呐?愁的连夜跑来密西借酒消愁。”
李聿回头,崩溃大喊:“霍焦,打你的战去吧!少他娘的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