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光是李聿活捉的那个锦衣卫,就够让谢承喝一壶的了,赵清珵算准了只要他不将赵昀牵扯进来,赵昀就绝对不能再插手此事。
赵昀冷笑,他要赵清珵做什么好人?
赵清珵不将自己牵扯进刺杀案中来,难道他还要对赵清珵感恩戴德不成吗!
赵昀只觉得可笑。
赵清珵用一个李聿,将自己摘了出去,又用李聿的沉默将自己摘了出去。
他到底,想干嘛!
不光是赵昀想不明白,李聿亦然。
他从大殿中一路快走,追上了赵清珵。
与赵清珵并肩一块离开的赵沐霖见李聿面色阴沉,打了个哆嗦,他是在西北混惯了,但李聿好歹是辽东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将军,他暂时还惹不起。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赵沐霖搓着手飞快开口:“那什么润鹤我突然想起来我的马还在营地
里它待了这大半天应该饿了渴了这可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我去给它喂点干草哈咱们回头再见!”
李聿没有拦赵沐霖。
因为他知道,从始至终,始作俑者都只是赵清珵。
赵清珵没有理会李聿,他自顾自往前走去。
行宫内九曲长廊,赵清珵居住的殿宇偏僻,要穿过一条载满了小南强的长廊,静影沉璧,淅淅沥沥的春雨从长廊的瓦片上滴落,苍翠欲滴的叶片上停留着蝴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叶片上的蝴蝶立马被惊飞了。
赵清珵越走越快,仿佛身后有鬼影在追逐。
他原本冷寂的面色逐渐变得慌乱,从容和冷静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无处遁形的狼狈。
雨声逐渐变大,白茫茫的雨幕下只能看到两道模糊的声影在廊下交叠。
李聿一把抓住了李沉壁的手腕,他压抑着滔天怒火,一字一句平静地问道:“赵清珵,我只问你这一遍,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算此事的?”
“我冲去猎场救你,你我生死一线并肩同行,赵清珵,你告诉我,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少年人眉眼间本该皆是桀骜。
李聿就是这样的人。
可从他遇见赵清珵开始,他便乖顺地收起了桀骜,就像是他那只被驯服了的海东青,收起一身锋芒,停留在他的臂膀之上,唯恐伤了身下人分毫。
李聿紧紧攥着赵清珵的肩膀。
不知道多少次了,面对赵清珵,他总是这样无力。
李聿伸手,甚至都想拔刀相
向。
在听见刀锋出鞘的那一刻,赵清珵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他的睫毛轻颤,脆弱的就像是方才被惊飞的蝶。
李聿握着刀,最后只是奋力砍向廊下的柱子,他的眸光赤红,“赵清珵,我担心你的安危,一知道你进了林子,便不顾一切地去找你、想要护住你,可结果呢?你算计我?赵清珵,你这个人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你想要对付赵昀、你想要在望都站稳脚跟,你说啊,可你凭什么,把我一颗活生生的心摆在你的棋盘上?”
李聿笑了,他的眉眼冷冽,嗓音如同含着冰霜:“赵清珵,在你眼中,我是不会与赵昀无异?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将我随意丢掷,你想利用我打压锦衣卫,赵清珵,你可真看得起我。”
听到这话,沉默了许久的赵清珵终于开口了。
“你是辽东少将军,是皇后最疼爱的外甥,你在望都出了事,没有人会善罢甘休。要想将此事闹大,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赵清珵冷静地和李聿分析着事实。
他托着发疼的手腕,嘶了一声,“你放心,此事很快就会过去的,不会将你牵连太多,刺杀之人涉及到了锦衣卫,皇后娘娘不会看着锦衣卫出事,为了平息你的怒火,届时她必定会提早放你回辽东。”
“李聿,等你一回辽东,此事就与你没干系了。”
这也是赵清珵终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