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下那片茂密的林子的那一刻,撕风便警觉地扬起了头颅。
林间静的不正常,风紧声烈,躲在密林间的鸟雀在咻的一声轻响起来的一瞬间,叽叽喳喳扑腾而起。
茂盛的古树上落下脚步声,赵清珵握着缰绳,十指缓缓张开又收缩,他深吸一口气,就在那一瞬间——
他一声大喊:“撕风,跑!”
哗啦——
树干上的绿色纷飞落下。
犹如下了一场绿色的雪。
赵清珵的头上、肩上落满了碎叶,他被疾风打得睁不开眼,撕风响起一声猛烈的长啸,就在赵清珵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撕风突然狂奔,赵清珵被摔得左右摇晃,他紧紧抱着撕风的脖子,就见寒光从他的头顶略过!
赵清珵拍了拍撕风的脑袋,笑着夸赞道:“好撕风,你果然比我有本事!”
风声烈烈,赵清珵低着头紧紧抱
着撕风。
“知道你主人在哪吧?”
回应赵清珵的是撕风一声长鸣。
赵清珵听着脚步声,东南西北四方都有人。
寒刀、轻功、神出鬼没,赵清珵眼眸大变。
怎么可能?
赵昀怎么敢?
脚步声越来越近,蹭!赵清珵甚至都能听见寒刀之气在耳边炸开。
撕风在林间狂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铿锵一声巨响,原本对赵清珵紧追不放的寒刀突然停了下来。
赵清珵扭头往回看,就见一道黑马加入了这场混乱之中,来人手持长剑,肩上背着长弓,只见他长剑如闪电般劈下,硬生生挡住了从他头顶落下的刀。
只可惜。
轰——
剑断了。
不过后面的四名黑衣人被来人挡了片刻。
赵清珵握着缰绳,双腿一夹,大吼道:“快跑!”
身后之人紧紧跟在赵清珵之后,他拿下背上的弓箭,一个翻身咻咻咻连射三箭。
身后有片刻的安静。
赵清珵终于看清了来人。
他大惊失色,“宁乐侯,你怎么会这里!”
赵沐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听到林间脚步声响起,他暗骂了一声‘骂的’,他从马袋上掏出一把刀丢给赵清珵,“会不会用?”
赵清珵点头,他只是身子骨弱,但并非全然不通武艺,从前在麟王府,他爹还是给他寻过师傅的。
“妈的,赵清珵你这条命怎么这么贱呢,谁都想要你死?”
赵沐霖早就打探清楚赵清珵自入望都后经历的事情了,他边拉弓射箭,边
回头顾着赵清珵。
赵清珵的眼神冷毅,他记着南山的方向,与赵沐霖边抵挡刺客,边故意将人引到了南山茂密的林子中。
在踏入林子的那一刻,浓郁的雾气顿时将人围住了。
甚至伸手不见五指。
赵沐霖呸了一声,喊了一句‘赵清珵’。
“死了没?”
赵清珵咳了一声。
赵沐霖又道:“没死就好。”
身处浓雾之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赵清珵脚下的撕风不安地耸动着鼻子,想要找到李聿的方位。
赵清珵用赵沐霖给的短刀割断了身上的绳子,翻身下了马。
他小心翼翼地踩在泥地中,赵沐霖耳朵尖,听到这动静立马从马上跳了下来,他一把抓住了赵清珵,用着气音说道:“身后有人。”
说时迟那时快,赵沐霖的话音刚落,两道黑影就从半空腾空而下,看来是两人跟着他们进了南山密林,另外两人撤了。
赵沐霖在西北长大,练了一手力气上的功夫,他直接一把抱住了距离他最近的黑衣人的腰,狠狠将人甩了出去。
另一黑衣人见状,直接冲着赵清珵而来。
白雾浓稠,人影在雾气之下被拖得老长,赵清珵握着刀,在那人飞驰过来的一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