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只是负责孤的公文往来,你与他说上几句话,算不得什么。再者说了,望都中一脚踏出
去就能遇见一个当官的,难不成你从今往后都不与人交谈了么?润鹤,你无需如此多疑。”
“有太子此言,润鹤就放心了。”
“昨夜偶然听起两位大人说道‘辽东’、‘麟都’,润鹤当真惶恐万分,不敢说上半句话。”
“毕竟……毕竟我的身份……”赵清珵似是尴尬极了,提起自己的身份,还觉得十分耻辱。
可赵昀却是再没有心思揣测赵清珵的语气。
他精准地捉到了赵清珵话中的‘辽东’、‘麟都’四字,他甚至都顾不上所谓的风度和仪态,着急忙慌地问道:“润鹤此言何意?你昨夜还从赵梦和唐皋口中听到了什么?”
赵清珵做出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语无伦次道:“没了,没了……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端着茶,假装掩袖喝茶,但实则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赵昀的神情。
只见赵昀双手握拳,撑在桌上,原本儒雅清秀的脸庞满是阴翳。
见状,赵清珵直接煽风点火,胆怯地问道:“太子,那赵大人说着‘麟王谋逆案’,还隐约说着‘信’什么的,润鹤估摸着大人喝醉了,些许说的是醉话。”
“呵,”赵昀一声冷笑,“喝醉了说的才是实话。”
“赵梦如今胆子当真是大得很,什么话
都敢往外面抖落,他是嫌自己这条命太长了么。”
赵昀气得面色铁青,恨不得当下就将赵梦带回东宫,狠狠处置。
可立马,赵昀就冷静了下来。
他像是在询问赵清珵,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事已经捂不住了,与其一直扬汤止沸……”
“不如,釜底抽薪。”
赵清珵垂着眼皮,轻飘飘地说道。
他的声音轻,不仔细听,下一刻便混在了偏厅外凄厉的风声中。
赵昀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直到他紧紧盯着赵清珵,才听到赵清珵再一次重复道:“太子,要解决一件事情,堵不如疏。”
扬汤止沸,釜底抽薪,堵不如疏。
哈哈哈。
赵昀一拍手掌,他撑着额头,喃喃道:“是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他起身,匆匆往书房走去。
行至门口,他转身,神情松快得意,“润鹤,多谢你的提点。”
赵清珵坐的端正,听见赵昀的话,他只是微微摇头,“太子,我什么都没做。”
是啊,他做了什么?
他不过是去寻春台喝了几天酒,昨夜故意将自己遇见了朝堂官员的消息漏给了月流,今早再一起与赵昀吃了顿早饭。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做。
赵清珵缓缓勾起了嘴角。
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鱼却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