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黑衣人依次展开。
寒光乍现。
李聿双眸如炬,犀利如芒,双手攥着腰带,几乎就是在瞬间,黑衣人拔刀冲向李聿——
锵!
李聿手中的腰带飞旋,他一个翻身,双腿夹住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衣人,寒刀直冲冲地往李聿头顶劈来!
赵清珵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只见李聿一个用力,砰!拳头狠狠砸向黑衣人的鼻梁,他踩着黑衣人的肩膀腾空而起,哗啦一声巨响,右腿猛地朝黑衣人肩头踹去。
那黑衣人被踹飞了,瞬息间就被李聿夺走了手中刀。
李聿右手握刀,左手扬着腰带,长臂犹如悍铁,飞旋出去的长带孔武有力地卷住了黑衣人的腰腹。
夜色如墨,梧桐叶簌簌落下,伴随着一地沙声,李聿缓缓握住双拳,砰——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
四个人都被李聿绑了起来,丢在了院子中。
李聿上下掂着长刀,猛地往地上一插,他踩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厉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他的眉眼阴翳,带着厮杀过后的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李聿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说话的功夫,脚下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被捆着丢在地上的黑衣人冷冷望着
李聿,一声不吭。
李聿笑了笑,“骨头这么硬?”
冰凉的刀背贴在黑衣人的脸上,李聿的嗓音低如恶鬼,“在我的府上撒野,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刃硬。”
刀起刀落——
“李聿!”
站在不远处的赵清珵突然出声。
因为腰伤,他走得无比缓慢,但无端的,却能从他缓慢的身形中找到一分游刃有余的笃定。
赵清珵捡起了脚边的寒刀,刀柄有些重,他端详了片刻,又自顾自将刀丢到了一边。
他甚至都没有将黑衣人的面罩揭开,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朝李聿摇了摇头。
赵清珵做着口型,“放了他们。”
萧瑟的秋风吹过,卷起了一地的梧桐叶。
赵清珵朝李聿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进屋。
屋内一灯如豆,房门大开,院子里头的黑衣人早在李聿和赵清珵进屋时便跳上了房梁,逃窜离开。
李聿面色阴沉,他的手背上受了伤,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他冷声问道:“你知道是谁要杀你?”
赵清珵往李聿怀中丢了一方帕子,揉了揉方才因为剧烈走动而发疼的腰,漫不经心地说道:“望都中想要杀我的人多了去了。”
帕子缠绕在伤口
上,血被止住了,李聿恶狠狠地将沾了血的帕子揉成一团,往墙角扔去,“为何不杀了他们?今日若不是我在,你已经死了!”
李聿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明明眼前这个人,是北周的罪人。
不对。
麟王造反,谋逆的人是麟王,赵清珵说到底,也不过是替父受过,他何罪之有?
也不对!
父债子偿,赵霆已经死了,偌大一个麟王府就活下来赵清珵这一对姐弟,赵清珵是赵霆之子,这些罪孽活该他来受!
李聿目眦欲裂,又恨又恼地望着赵清珵,偏偏眼前这个人还淡然的不像话。
坐在椅子上玩着桌上明明灭灭的烛芯。
李聿一把将烛台扫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唯一的亮光灭了,屋子里头除了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再无一丝光亮。
赵清珵有些无奈。
“李聿,就算我知道是谁要杀我,我又能如何呢?”
“你三翻四次地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够了,李聿,你不要再管我了。”
赵清珵的神情平静,今日的刺杀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所谓的平静和生机,都不过是望都给他的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