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你……”
李太医话没说完,脖颈上已然横上了一柄剑。
阮泽武黑着脸,阴沉道:“李太医,王爷命我过来保护少谷主,你如此是想与我为难吗?”
锋利的剑刃泛着森冷的寒光,兵器的凉意紧、贴着皮肤,李太医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三公子息怒!”李太医战战兢兢,嗓音都有些发颤:“下官……下官并无此意。”
“是吗。”阮泽武冷嗤一声:“方才瞧着李太医可是很不配合。”
自家妹妹冒险来此看诊,他执拗不过,心里本就憋着火儿。
又亲眼看着身娇体弱的妹妹从昨晚看诊到现在,期间连口水都没工夫喝!
这李太医昨晚找了麻烦后,就回帐篷歇息,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会儿不说帮忙,竟还想着找麻烦。
他冷眼瞧着,这太医不是想找麻烦,是想找死!
“没有没有!”李太医心里都骂娘了,面上却不敢展露分毫。
恭敬又讨好的说道:“下官只是瞧着少谷主神情疲惫,与她玩笑两句而已!”
顿了下,忙又补充道:“三公子就是只管放心,下官定全心全力帮衬少谷主!绝无二话的!”
“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阮泽
武冷笑着收了剑。
利剑收进剑鞘,他轻描淡写道:“来时,王爷叮嘱过,如有不配合少谷主的,找少谷主麻烦的,许我生杀大权。”
“我还想着,李太医兢兢业业十数年,莫非是厌倦了人世间,想先走一步,死在我剑下的。”
嗓音淡然,杀意并不浓烈,却极为纯粹。
李太医只觉得后脊骨都是冷的。
夭寿了,阮阁老是文臣,怎的教养出这么个煞神儿子来!
不愧是王爷的未来舅兄!
在阮泽武的武力震慑下,李太医安分极了。
而帐篷前看到这一幕的几个太医,也默契的收敛了作妖的心思。
一时间,阮灵儿所有想做的事,都畅通无阻。
让香芋等人按照病情,将病患分成几波,分别开了药方。
后又带着将士去村里消毒,不方便泼洒烈酒的地方,就熏艾。
与此同时,京都王府中,白锦渊面色冷凝的处理面前的公文。
书房里,安子或和安子尘兄弟也配着办差。
‘砰!’一封竹简被白锦渊重重砸在地上。
他脸色冷沉:“兵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时候,还上请安奏折,是觉着本王闲着没事做了不成!”
“去,派人过去,兵部尚书杖
责五十!以儆效尤!”
安子或:“……”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被揍的朝臣了。
他捏了捏眉心,无声叹了口气,劝道:“王爷,兵部尚书年过五十,杖责五十后,便是不死,怕也只剩一口气了。”
白锦渊抬眸看着他,没说话。
满脸写着的都是‘那又如何?’‘与本王何干’。
安子或:“兵部尚书行事倒也算妥帖,如今若是要临时换人,许多事情恐会耽搁。”
白锦渊抿唇:“杖责二十,去吧。”
安子或清楚,这顿揍是避免不了的,能留条性命,也算幸事了。
应了声,出门唤了侍卫去办差。
‘砰!’
又一封竹简被扔在地上。
“礼部,杖责五十!谁若替他求情,便同他一起受罚!”白锦渊沉声道。
这节骨眼上,竟还想着开春给皇帝举办选秀。
果然是太闲了!
安子或拧眉,捡起竹简看了一眼,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随手递给安子尘:“按王爷说的办。”
安子尘扫了眼奏折,不由冷笑。
这时节内忧外患,礼部不想着帮忙也就罢了,竟还想着攀龙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