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或神情凝重。
思索着自己为人臣子,是不是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周身陡然一冷。
白锦渊双眸微眯,满身煞气直冲他而来。
声线平稳,话里的意思却冷如地狱寒潭:“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否则这天下没人护的了你。”
安子或心里一紧。
为人臣子,何惧生死?
可他更清楚,王爷想告诉他的是……
阮灵儿若是出了什么事,这天下,将在没人拦得住王爷!
一念至此,安子或只觉得后脊骨阵阵发寒。
原本他不喜欢阮灵儿,觉着此女辜负王爷,简直不识好歹。
后来虽有改观,却也只将她看成王爷‘禁脔’。
不过是比个玩意贵重些的物件,就像是象征着皇帝身份的龙袍。
穿上龙袍,彰显帝王之尊。
可脱了龙袍,帝王仍旧是帝王!
然而现在看来,他大错特错!
王爷若为剑,阮灵儿便是封印其锋芒利刃的剑鞘。
若无阮灵儿,王爷这柄剑,怕是要饮尽天下人的血的!
“王爷训斥,微臣谨记,不敢造次!”
他起身,毕恭毕敬的在白锦渊面前跪下。
“起来吧。”
白锦渊冷冷的看了他许久,才收回视线:“子或,你我一同长大,你也助我良多
,本王并不想杀你。”
未尽之言:但有些底线,是你不能触碰的。
安子或浑身紧绷:“是,臣明白,臣知错。”
正因为相识许久,所以他才足够了解王爷。
刚才,王爷实实在在对他动了杀心!
“起来吧。”白锦渊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半瞌上眼睛。
沉默片刻后,吩咐道:“灵儿派人送来的这种手套,你亲自送去给麒麟军几个将校试试。”
“若不影响行动,安排人即刻开始缝制。”
安子或起身施礼:“是,臣现在就去。”
得到白锦渊的首肯后,拿着手套离开了书房。
白锦渊眯着冷眸看着窗外,安子或离开的背影。
唇角勾了勾:“派个人盯着他,本王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安子或是个聪明人,刚才的话,他应该听得明白。
但,事关灵儿,他不得不防。
“是。”
暗处一道声音响起。
门外树杈无风自动,片刻后恢复平静。
安子或出了王府,来到自家马车前。
压低声音对身后随行小厮吩咐道:“派人去查查,李静姝的开府宴席都有谁去,在弄一张请帖来……”
与此同时,阮灵儿坐在药房里。
一脸不解的盯着药壶里,再一次熬坏
掉的汤药,眉头紧锁。
药量、水、甚至是炉温都把控的很好,为什么到最后总是失败?
红袖守在她身侧,适时递上杯茶水:“小姐喝口茶歇会吧。”
这已经是第三锅药汤了。
即便只是盯着火候,也是会累的。
阮灵儿有些焦躁的接过茶水:“这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
医学上的事,红袖也帮不上忙。
只看着自家小姐如此,心疼道:“这么想也想不出理由,不如出去走走转转,散散心?或许就茅塞顿开了呢?”
阮灵儿被逗得嗤笑出声:“你这说法当真稀奇。”
“左右现在也煮不成药,倒不如散散心,放松下心情。”
红袖微笑着道:“过几日就是李小姐开府设宴之日,不如咱们去选选衣裳,看看那日穿些什么?”
“还有许多没上身的新衣裳,选一件合适的不就行了。”
阮灵儿活动了下酸疼的肩膀,随口问道:“赵明去太医院任职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赤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