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的内部清查计划,实施的过程怎么样,温涵也不清楚。
反正从住进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有离开那间没有窗户的小黑屋,一天三顿饭都有不同的人给他送到房间里。
其他人的待遇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反正他自己现在都快被人当成大白猪圈养了。
除了吃,基本上就是睡觉,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干脆自己在房间里做俯卧撑,每天把自己累到吐出来为止。
就这样,温涵终于在禁足的第七天,见到了过来接他的铁路。
那个脸色……简直没法形容,宋鞍连面都没露,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碰上温涵这么一个爱上眼药的家伙,宋鞍躲着他都来不及。
整整七天没换的作战服,脸不洗,头发也不整理,嘴边一圈淡淡的胡茬,沧桑的好像老了十几岁。
温涵就不相信,自己都惨成这样了,铁路还能对自己喷口水?
而事实证明,温涵的想法是正确的,铁路没办法开口喷他了,宋鞍也躲着不出现,那就只能是一位年轻的科长被喷的一脸口水,偏偏还不能露出一点不耐烦。
工作毕竟是他们发起的,但查来查去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查出来,也怪不得人家的发火了。
这个负责办理程序的科长温涵还有点印象,之前过来送过饭,听下面人的对他的称呼,好像叫什么高天阳,浓眉大眼高鼻梁,黑脸薄唇不苟言笑,看上去比宋鞍有气势,但很明显脸皮不够厚,比不上宋鞍吃得开。
被铁路喷了几句之后,明显有些脸色挂不住了。
在温涵被带走之后,高天阳准备各种文件,铁路连看都懒得看,直接丢在了一边,领着温涵扬长而去。
别以为铁路这么干是很过分的事情,因为更加过分的事情,是宋鞍先干出来的。
无故扣押一个星期,这已经是铁路的忍耐极限了。
“科长,这人是谁呀,这么嚣张,穿着军装就感觉谁都欠他们的了?”
“这几天,咱们这里穿军装的还少吗,前几天跑的那个,杀了咱们好几个人,这口气谁能咽得下去?”
“我回头就把资料给宋总递过去,我看他还怎么嚣张?”
温涵和铁路前脚离开,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马上就凑到高天阳的身边。
阴阳怪气的指着离去的两人,一边碎碎念,一边捡起被铁路丢在桌上的文件资料,煞有其事的模样,好像他真的有胆子去找宋鞍一样。
高天阳比谁都清楚,宋鞍不一定敢当面指责那两个人,不然在温涵离开的时候,宋鞍不会躲在办公室里,而且叫自己过来处理相关手续,而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应付。
至少,高天阳很清楚,宋鞍跟军方之间的关系,算不上融洽,针对他或许不会,但指着鼻子骂祖宗的事情,军方那些人可不只一个人这么干过。
有时候,高天阳都觉得自己这个老师,日子过得有些憋屈,但也不的不承认,这是宋鞍的智慧,就是牺牲有点大。
“东西放下吧,然后你跟我来,把工作交接一下。”
高天阳不着痕迹的在这名眼镜男的身上扫了一眼,深邃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带着眼镜男大步离开前厅。
离开了国安总部大楼,铁路就打算直接领着温涵回基地去。
这小子一脚没踩住,他就能窜上天去,回基地之后,说什么也得让他去禁闭室里住一段时间。
“你看啥,出来就一直看着我,看了十几分钟了。”
铁路瞥了温涵一眼,没好气的怒斥一句。
结果,温涵一副身染重病没精神的样子,靠在副驾上有气无力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