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
这个词从我十五岁开始就一直伴随我,无时无刻缠绕着我,原本只是让我自我调节而已,可现在呢?它已经侵蚀了我的每一个细胞,让我无法忽略。
我现在已经彻底成了一个不正常的人,我甚至都不敢出门。
人们只会被冠以一个确切的病名,但精神疾病不一样,它的名字会慢慢被细化,随着病情的发展各种并发症也会接踵而至――
焦虑症、惊恐发作、自主神经失调、社交障碍、关系妄想、强迫症、疑病、昼夜颠倒、免疫力下降、胃酸反流、胃肠功能紊乱…
可以说,任何一个症状都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我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病态的人。
抑郁症更多的也许不是心理上的不适,而是生理上的。
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压力,让我无所适从,也让我不断地产生自|杀的念头,我曾经在房间里预想过无数次自|杀的方式,可当时的我却根本没有勇气去实施。
我只能靠自|残发泄自己内心抑郁的情绪,我的腿上有着无数白色的伤痕,每次我用刀片划破皮肤之后,鲜血流出来,让我有种解脱的喜悦感,然后我的身体会有种异乎寻常的轻松。
可也是因为这些伤疤,我只敢穿长裤,因为它们会提醒着我,我现在有多狼狈。
有无数人问过我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选择演员这个高压职业。
我也回答不出来,只能回答说:因为这份工作我喜欢,喜欢这种感觉……
但其实只是为了学生时代与她那愚蠢的约定罢了。
现在想想,我觉得很可悲。
为什么我会有那样幼稚的念头,那是因为那个约定对于我而言,意义非凡,我曾经发誓要完美地将它实现。
可我最后,还是输给了时光。
每当想起死前她那厌恶的眼神,让我的整颗心像被针扎一般疼痛。
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或许我已经错过太多,太多,太多,我的人生已经失败了……
“哈哈…”
我不禁轻笑出声,仿佛是在嘲笑这堕落的自己,又仿佛是在为那无趣的人生悲伤。
可笑吗?
我不知道。
也许我已经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了,更可笑的是,我竟然在这个世上,有朋友。
咔嚓――
是钥匙开的声音,有人来了。
“阿孜,你起了吗?”严丹云站在卧室的门口轻轻敲着门,“桌上的午饭你怎么没吃?”
卫孜在里面听见严丹云的声音,赶紧走到卧室门口,打开房门,看向门外的严丹云。
“啊……我…刚起。”我有些慌张。
“嗯,你那快点来吧,我帮你热了饭。”严丹云微笑着,看着我。
“嗯……”
拜托不要对我那么温柔啊。
你对我越温柔,我越愧疚啊!
我跟着严丹云来到餐厅,至始至终我的头都是低着的,我怕对上她的眼睛,怕对上她的目光。
我怕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她发火。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而伤害她…
不能――
其实曾经我也试过想要疏远她,可她却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我只能用冷漠来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