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神色憔悴的少女拖着行李箱离开酒店。
走出酒店大门,明亮的阳光洒在身上,沈槐安却不觉得温暖只觉得刺眼。
她掏出外套口袋的墨镜戴上,掏出手机愣了好一会。
应该打电话给谁呢?
她可以打电话给谁呢?
最终沈槐安双眼通红,黯然的把手机揣回口袋,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
熟悉的江边让她停住了脚步,此时江流的鱼群还没被暗物质辐射变成异种。
可人是脆弱的,就算是溺亡也可以轻松带走性命。
沈槐安双手抓紧了栏杆,但这次她没有选择翻过栏杆一跃而下。松开手,她把行李箱从栏杆缝隙里塞过去,推进了江里,被淹没的行李箱带走她最后的感情。
拿出手机,这次果断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C大环境清幽咖啡馆角落,沈槐安双手握着一杯温热的水,魂不守舍地等待。
穿着休闲运动装的女孩把背包甩到她对面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对着沈槐安下巴微抬,“难得啊,沈大小姐还愿意见我这个绝交的朋友。”
眼前扎着马尾辫的少女是沈槐安的青梅张若皎,可她却在一年多之前为了郑元青这个人渣骗子的挑拨和她绝交了。
但在一年后,张若皎还是能因为沈槐安的一个电话跑出来。
沈槐安你真的是个傻子。
她哭着跟张若皎道歉,“……对不起,娇娇,真的对不起。”
看着哭成泪人的沈槐安,张若皎手足无措的安慰,“哎,你别哭啊。”
想起自己背包里还有纸巾,张若皎连忙抽出纸巾递给沈槐安,“别哭了,是不是郑元青那个渣男欺负你了?”
“对,但我才是错得最厉害的那个。”接过纸巾擦拭眼泪,沈槐安还拿着纸巾撸了鼻涕,再也没有之前的顾及形象。
“是我眼瞎,没有看得清谁才是真心为我好的人。”
张若皎目瞪口呆,她和沈槐安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性子一向任性娇气,哪里有见过她低头道歉的时候。
“安安,你这是经历了什么?”
沈槐安眨了眨因为这几天哭得太多干涩疼痛的眼睛,“经历了毒打吧。”
她对着张若皎笑了笑,“你看,曾经你说什么我都不肯相信。现在你不用说,我也知道郑元青是个人渣了。
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永远不是他人劝说,而是经历过的苦难。”
“娇娇,我现在大彻大悟了。”
沈槐安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她一直以为的一切都被彻底打碎。
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张若皎见状以往的怨气尽数消弭,就只剩下心疼了。
她性子爽朗大方,又比沈槐安大一岁,一向是当姐姐一样疼爱沈槐安。
可以说,沈槐安的娇纵都是由身边人惯出来的。
现在她居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可见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
她疼惜地握住沈槐安的手,嘴里念念叨叨,“草泥马的郑元青敢欺负你,劳资晚上就去套他麻袋给你打一顿出气。”
沈槐安眼底划过暗芒,她抓住张若皎的双手,连忙摇摇头,“娇娇,谢谢你,但是已经不用了。”
张若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问:“哎,安安你不会还放不下那个渣男吧?”
“不会的,我和他此生都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因为郑元青已经被她分尸塞进行李箱内,此刻应该沉在河底的淤泥里了吧,当然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
“沈家出手赶走郑元青那只蚂蟥了?”
沈槐安沉默不语,像是在默认。
张若皎溢于言表的开心,嘴里不停吐槽:“这就对了,当初我就瞧不上他。他有什么资格追求你,凭他脸皮厚吗?舔着脸吃喝住都用沈家的,还敢在学校里勾三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