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宋远勋一脸了然，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伊宁的手背，“我一直在尽量保持距离。”
“如果你娶了曲乐琪，对你的发展会……”
“我不喜欢她。”
“我也不喜欢你。”
“陪着我就足够了。”
伊宁缓缓抽出自己的手，很认真的望着宋远勋：“我们离婚吧。”
宋远勋呼吸一滞，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在裴南城死的时候，就想到了。
“我不同意。”宋远勋语气很轻，眼镜的边框似是有光一闪而过。
“我已经决定了。”伊宁说。
宋远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缓和情绪，许久，才说：“你生下这个孩子，我同意离婚。”
伊宁沉默了，思忖了很久，才点头：“可以。”
从医院回到一号别院，伊宁再也没有提起过裴南城，也再也没有酗酒，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之前的日子。
这种日子，让宋远勋觉得极度的不真实，同时他也清楚，他再也留不住伊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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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月后。
医院。
“宋先生，很抱歉……”医生一脸遗憾，“可能是之前宋太太酗酒，对胎儿发育产生了影响，目前看，您女儿应该是……不能发声……”
“有办法治疗吗？”宋远勋右手握紧了拳头。
医生很遗憾的摇了摇头：“以目前的医学水平，还没有办法治疗。”
宋远勋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女儿一辈子都不会讲话！”
“临床上也有一些案例，后天发育良好，弥补了先天的不足，这个都还说不准。”医生说。
宋远勋感觉眼前就是一个庸医，这也说不准，那也说不好，与其跟他浪费时间，还不如再看其他的医生。
回去病房的时候，孩子正被伊宁抱在怀里，孩子的眼睛很亮，长得很像伊宁。
“医生说……”
宋远勋的话没说完，一纸离婚协议已经递到了他面前。
宋远勋皱眉，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们的女儿这样，她连问都不问一句，只一心想着要跟他离婚。
“宁宁，真的非要这样吗？”宋远勋艰难的开口。
他想说女儿还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可是，他了解伊宁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回头。
“宋先生是想反悔吗？”伊宁定定的望着他，连称呼都改了。
宋远勋心痛的在滴血：“医生说女儿先天失声，以后可能都不能说话了。”
伊宁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可面上仍旧一脸坚决：“这是你女儿，与我无关。”
宋远勋彻底绝望了，她连孩子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他。
原本以为，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忘记那些伤痛，可事实上，她不但没有忘记，还变本加厉的发疯。
“我签。”宋远勋无力的叹息一声，抽出中山装口袋里别着的钢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上‘宋远勋’三个字。
宋远勋的字，一向苍劲有力，像是他的人一样，可今天的签字却歪歪扭扭，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把孩子抱走。”伊宁面无表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