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李晚秋将桌上的饭菜热了好几次。
心心恋恋的人依旧没有回来,今天是李晚秋与杨霂礼结婚二周年的纪念日。
她早早就开始准备,还有前些日子体检时候发现她怀孕的消息。李晚秋一直没有告诉杨霂礼,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时钟滴滴答答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知道外边开始刮风打雷时。
玄关处亮起来灯,杨霂礼从外头走进来,夹带着寒意。
李晚秋见他身上湿透,催促道:“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小心着凉。”
随即,便起身,给他寻找衣物。
站在门口的杨霂礼没有动弹,只是淡淡一句:“李晚秋,我们离婚吧。”
李晚秋起身的动作僵持在半空中,不可置信,追问着:“什么意思?”
杨霂礼眉头紧锁,“悦熙她回来了,我们还是结束吧!”
房外的雷声依旧,李晚秋感觉她现在好似全身冰冷,像是坠在无底的深海中一样。
赵悦熙,这个名字自从她与杨霂礼结婚后,就一直出现在她身边。
小姑子霍舒宁不仅一次地当着她面,说她不配当杨霂礼的妻子,称赵悦熙才是她的嫂子。
但是婆婆待她极好,大声呵斥霍舒宁在讲什么混账话。
从此,小姑子一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是因为杨霂礼一直是偏袒着自己。
李晚秋也相信他,不会践踏自己的真心。
“等会再说,你先洗澡。”
李晚秋将桌面上为他热过几次的饭菜收拾完,将他推入浴室,再为他寻好换洗的衣物。
厨房里,李晚秋一盘盘地将菜倒入垃圾桶,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
早上时,她将阿姨们全都放了一天假,就是为了没有人能够打扰他们两的结婚二周年纪念日。
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改变这么多。
李晚秋听到浴室没了声响,急忙将眼泪擦拭干净,只是两只眼睛有些红肿。
出来时,正碰到杨霂礼从浴室里出来。
白色的浴衣松垮地系在身上,透露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李晚秋侧过身,想绕开他。
但是被杨霂礼喊住,“寒月,我们谈谈。”
他坐在沙发中,头发还在滴着水。
李晚秋嗯了一声,从另一间房中,取来了吹风机。
转头看见他,从抽屉中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李晚秋盯着那张薄薄的几张纸,顿时感觉眼泪要留下来。
在她为两人结婚周年筹备时,她的丈夫,她的枕边人却早就计划着离婚。
李晚秋突然想起阿姨离开前那难以言说的表情中所包含的意思。
原来只有她蒙在鼓中。
为她还未出世的孩子感到悲凉,她还没有将喜讯告诉杨霂礼,但好似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李晚秋紧紧掐着她的手,强行让自己击中注意力,极力忍住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这是离婚协议,你先看一下。”杨霂礼说着。
“但是我希望,离婚的事能由你先提出来。其中缘故,想必你是知道的。”
李晚秋自是知晓,想她这种普通家庭本是高攀不上霍家的。
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李晚秋的父亲意外去世,他捐赠的心脏成了霍家爷爷霍建国的救命稻草。
后来霍家总是关照她们母女,更是在霍爷爷的做主下,李晚秋一毕业就嫁给了杨霂礼。
彼时,杨霂礼直接开门见山地跟她说:“我可以娶你,但是我已有心仪之人。”
“协议三年,若是那是我依旧不爱你,那我们就好聚好散。”
她那时候虽然心中有苦涩,但是依旧是装出一副随意的态度。“正巧,我也有喜欢的人,到时候说不定我会更快地踹走你。”
她这人,总是这样。
摆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