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面,炉火正旺,男人肌肉强健,女人娇美柔媚,春意融融。
船舱外面,寒风呼啸,冰冷刺骨。
毛小七浑身冰凉,瑟瑟发抖。
旁边一个少年长身玉立,背脊和手里的长枪一样笔挺。
毛小七擦了擦鼻涕,说道:“你不是侯爷的义子吗,怎么还干着太监的活儿?”
少年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想去河里喂鱼!”
毛小七被他阴冷的眼神吓了一大跳,连忙往旁边挪了挪:“我可是你们侯爷最喜欢的雪鸢姑娘的贴身丫鬟,你不可以对我动粗。”
穆晨的声音冰冷:“侯爷的内院里,像雪鸢姑娘这样的美人儿,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我把她的丫鬟扔到河里,就说失足落水,谁会知道。
就像雪鸢姑娘的奶娘,莫名其妙丢了命,
侯爷不过安抚两句,谁会在意。”
没想到长相纯良的穆晨小将军,心思如此阴毒。
毛小七吓得毛骨悚然,又往旁边挪了挪。
房间里面雪鸢的声音娇中带泣,痛苦中带着愉悦,愉悦中带着欲拒还迎的渴求。
声音像钩子一样,穿透了毛小七塞着布团的耳膜。
穆晨看着门旁边那抖成一团的影子,仿佛看见他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狗,又黑又瘦,只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看来里面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待在船舱外面得冻死。
穆晨冷声说:“今晚这里不需要伺候,回去睡吧!”
小狗圆圆的眼睛浮现出惊喜,立马又黯淡下来。
她小声嘀咕着:“我还是待在这里吧,陆妈在房间里被人杀了,不知道有没有给她收尸,我怕她的魂魄还在里面徘徊,不敢回去。”
“人死如灯灭,身死魂消,哪里还有魂魄徘徊。”穆晨皱眉说道。
小狗茫然无措地望着黑沉沉的江面,那摇曳的水雾仿佛是陆妈的灵魂,那呼呼的风声仿佛是她在哭诉冤屈。
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看着穆晨抬脚要走,一个箭步奔上前去,抱住了穆晨的腿,哆嗦着说:“小将军,别丢下我,我害怕!”
穆晨鼻子里哼了一声:“将军就将军,你看见我哪里小了。”
穆晨一把拎起毛小七的衣领,将她扔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房间。
里面一张小小的木床,一个烧得通红的火盆。
火盆上置着一个铁圈,搁着一只水壶,水壶咕噜咕噜冒着白气。
小床旁边的矮几上,放着一盘白白的大馒头。
穆晨给盆里倒了点热水,洗了洗手,在墙上取下一个酒葫芦,灌了两口烈酒,身上才恢复了热气。
毛小七讨好地说:“穆将军,我帮你倒水。”
她走过去,接过水盆,把一双手放在盆里泡了泡,才感觉暖和一点。
房间里暖暖和和,穆晨和衣躺在床上,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毛小七看着那盘白馒头,口水直流。
她悄悄往床边挪了挪,轻手轻脚去够那个大馒头。
一只脚突然伸出来,把毛小七绊了个大跟头。
“你想做什么?”少年的声音又冷又硬。
毛小七的额头磕到桌角上,疼得不得了。
她又疼又饿,委屈得不得了,眼泪哗哗往下掉。
“不就是吃你一个馒头,你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
“忘了告诉你,不要在我睡着时靠近我,这次只是碰了头,下次可能是掉脑袋。”
毛小七更委屈了,哭诉道:“你又不是潘安,谁想在你睡着时靠近你。”
穆晨说:“你还知道潘安,不错!是谁告诉你的?”
毛小七哽咽道:“戏曲里听的。”
他睁开眼睛,看见小狗委屈地揉着头,一双眼睛还盯着那盘白馒头。
他拿起一个馒头递给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