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冻雨绵绵。
坊市外冷风卷着冻雨呼啸而来,打在坊市周围的阵法屏障之上,化作薄薄的一层流水自似海碗倒扣的阵法光幕之下,灌向坊市四周。
坊市内,温暖如春。
距离巳时还有一刻钟左右,沈断便离开了铺面,他径直来到符灵阁之中,与洪掌柜交谈起来,同时等候原本刘恒的符纸作坊,那两位大师傅,以及买走了符纸机杼的修士。
洪掌柜的心情似乎不错。
沈断与其交谈片刻,目光一闪,出言问道:“洪道友可知,司空家准备将此座望川坊作为嫁妆,送给新近从陆上迁来的阮家?”
洪掌柜轻轻颔首,说道:“如此大事,洪某自是知晓!此事对于我等而言影响不小,但对沈道友这等符师,应当是没什么影响!当然沈道友此番若是开了这符纸作坊,那此事对沈道友的影响也会扩大,须知坊间店铺每年都需上交给司空家两成利润,不知阮家的胃口,是否如司空家一般。”
沈断闻听此言,立时一怔。
此事,厉崆却是未曾对他说过!
或许厉崆也不知晓此事?毕竟厉崆此前似乎也没有在坊间经营过什么店铺。
沈断斟酌一番,说道:“这阮家的底细,洪道友可知晓一二?为何司空家都甘愿将族中嫡系女子嫁过去,还愿送上一座繁华坊市?”
洪掌柜的神情微动。
他未曾立时回应沈断,而是略作思量,才嘴唇微动,以传音告知沈断:“阮家对于我等而言虽说是庞然大物,但实际上的实力并不如何强劲,对于司空家而言,也就是堪堪能造成威胁罢了,司空家为何选择交好阮家,此时洪某亦不知晓,但这背后暗流涌动,多半司空家在谋划一件大事。”
闻听洪掌柜传音,沈断再次颔首。
他目露几分思索之色。
‘司空家若真是在谋划某件大事,望川坊是否还是安全之地?我若欲寻条退路,又该从何处下手?’
沈断意识到若真如洪掌柜所言,望川坊很可能会出现什么大的变故,而望川坊不论出现什么变故,也无人会关注他们这些宗门外派弃徒。
沈断与洪掌柜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起来。
期间沈断又从储物袋内,取出了他这段时间篆画的几百张一阶中品之符箓,交给洪掌柜,当前的收购价,依旧是五块下品灵石一张。
洪掌柜目光一闪。
‘这才几日,这位沈道友就制作出这么多一阶中品符箓?莫不是他的符道修为又有突破?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位沈道友的制符之天赋。’
他看着沈断收起灵石,说道:“沈道友莫不是已摸到了一阶上品符师的门槛?不然篆画符箓怎么会如此高效?莫要瞒洪某,若是沈道友欲要寻一阶上品符箓的拓板,说不得沈某还能帮得上忙。”
沈断闻听此言,苦笑一声:“沈某都瞒不住洪道友!沈某确是隐隐触碰到了一阶上品符师的门槛,近段时日都在求取那一阶上品符箓的拓板,可惜直到此时,也未能求得一阶上品符箓的拓板。”
他既然毫无保留的将自身制符能力,展露在洪掌柜面前,自然是为了此事,不然他可不会一次性交给洪掌柜如此多的一阶中品符箓。
上次售卖那些符箓也就罢了,如今才相隔几日,他便制作出如此多的一阶中品符箓,说是他的符道修为未突破,恐怕洪掌柜都不信。
洪掌柜点点头,说道:“符艺轩的总部那里,洪某还算是有几位关系不错的道友!此次据说天符宗来了位名唤翟空的符师讲法,彼时会传下几道一阶上品符箓的篆画之法,以及一道二阶符箓篆画之法,翟空符师符道修为极高,有这位讲法,根本无需拓板传承,听法的符师也能心领神会。”
沈断眼前一亮。
洪掌柜顿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眼沈断,接续说道:“洪某若是耗费一份人情,多半能争取来一个参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