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司空钊,平静的出言:“司空钊道友,阁下身为司空家的修士,应当也知晓此次苦寂岛的驻防,绝非明面上那般简单之事。”
沈断的话没头没尾。
寒铁矿脉入口处的众修,俱是神情困惑,不知沈断在即将被擒住之时,为何会说出这样一段话。
丁铁更是不屑的笑了笑。
司空钊却是神情一滞。
他已欲离去。
今夜之事。
本就是他卖孙玉福个人情。
孙玉福毕竟是二等客卿,对于他这等司空家的旁系子孙,能否往上再爬一爬,有不容忽视的助力。
可此刻。
‘这沈断如何得知此等隐秘之事?’
一个疑问在司空钊的心头泛起。
沈断提到之事,即便是他这个司空家的血脉后代,也只是有所耳闻,甚至了解也不甚清晰,只知晓司空家在矿洞里,藏了一批强者,似乎是准备应对什么突入其来的变故。
“丁铁,你先退下。”
司空钊出言道。
丁铁脸上的笑容凝滞,他回头看向司空钊,谄媚的点点头,收回碾灭黑色甲胄的大手,退到一旁。
司空钊来到沈断身前。
他打量这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几眼。
狼狈,却异常的从容。
这是司空钊对沈断的第一个印象。
他大袖一甩。
一层无形的力量,将他和沈断笼罩。
这股力量无形无质,隔绝了内外声响。
旋即。
司空钊的嘴唇开阖,平静发问:“沈断道友,说说,此次驻防苦寂岛之事,有什么不简单的?”
沈断不卑不亢,直视司空钊。
实则他的心中,已慌得一批。
他知晓自己最大的生机,就在眼前。
在这司空钊的身上。
只要将此人忽悠瘸了,他就能活。
他只觉自己所有的脑细胞都被调动,在他的记忆里,疯狂搜刮着有限的信息。
司空家……
墨家……
北边四岛……
兽潮……
或是生死关头,潜力爆发。
陡然之间,沈断灵光一闪。
有限的信息,被他组合在一起
他一脸的从容不迫,轻笑开口:“司空钊道友,墨家既然在争夺北边那几座岛屿之事上失利,定会寻机找补回来,此次海兽迁徙无疑是个难得的机会,墨家自不会放过,墨家既已出手,司空家必会做出应对,见招拆招也好,强行镇压也罢,我等苦寂岛驻守之修,总不过是炮灰、诱饵罢了。”
司空钊闻听此言,心中一震。
他先前些许的猜测,被串联起来。
原来如此!
原来家族,打的是这个主意!
只是眼前的沈断,为何会知晓此事?
司空钊的神情,却是丝毫不变。
他对沈断点点头,出言:“继续说。”
沈断编出先前那番话语,已是绞尽了脑汁,他心中一动,凝重的摇摇头:“此事,那位透露给沈某的时候,便已言明,莫要外泄。”
那位?
是谁?!
司空钊呼吸略显急促。
他盯着沈断看了许久。
‘此人莫不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