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之巅,紫霄山驻地。
此次负责带队的赵玄灵坐在主位,端着茶盏一言不发。
其余几个紫霄山高阶弟子则神色复杂地侍立在他身后。
邵秋白满脸羞愧地跪在地上,低头道:“是弟子无能,行事鲁莽冲动,以致给紫霄山丢人,令师门蒙羞,请赵师叔责罚。”
赵玄灵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周方致已经抢先道:“赵师叔,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邵师兄,实在是那陆扶笙过于目中无人。”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即便他再有本事,哪有一招就把人打下台的道理?”
赵玄灵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方致,你这叫什么话?自己技不如人,还埋怨人家不给你留脸面?那等进了沧澜秘境,要不要叫秘境里的妖兽也给你几分薄面?见你干脆绕道走?”
听赵玄灵这么说,虽然周方致脸上神情还是不服气,但却抿着嘴不敢再吭声了。
赵玄灵这才对邵秋白道:“秋白,年轻人有争强之心不算错,一时胜败也不能说明问题,但你如此经不住打击,稍稍遇挫便要横剑自刎,实在是太让我和你师父失望了。”
“以你这样的心性,将来还求什么大道?”
赵玄灵这番话说得实在是不可谓不重。
邵秋白脸色煞白,额上汗珠滚滚而下。
他俯身叩首,再次道:“弟子知错,请赵师叔责罚。”
另一个叫做张凛的弟子连忙给打圆场:“赵师叔,邵师弟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但他如此焦急却也不全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咱们紫霄山着想。”
“这些年因为太微剑尊的缘故,紫霄山始终被苍穹山压着一头那也罢了。”
“可临江陆氏不过近一年来新兴的家族,先是与其余三大世家并驾齐驱,如今又要爬到咱们头上去了。”
赵玄灵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张凛继续道:“算上陆执和陆扶笙,临江陆氏本来就已经有四个人晋级了,如今他们还手握邵师弟和沈今昔的名额,等于跟咱们紫霄山并驾齐驱。”
“您别说邵师弟这个当事人自责了,就连弟子这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事涉宗门地位声望,赵玄灵也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但事已至此,他作为长辈,总不能跟着小辈一起怨天尤人。
默然片刻,赵玄灵摆手道:“算了,秋白,你先起来吧。你们每个人都是紫霄山的希望,宗门培养你不易,日后不要再如此鲁莽也就是了。至于名额……”
他顿了顿,“啪”地一下把茶杯放在桌上:“如今看来,陆执和陆扶笙的确是一骑绝尘。沧澜大会规矩如此,他们要指定自己人晋级那也无可厚非,但如今进入秘境人选并未彻底定下,难道你们对自己就毫无信心了吗?”
就在这时,赵玄灵的亲传弟子尹仲坤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着赵玄灵躬身行礼:“师父。”
“不必多礼。”
赵玄灵微微颔首:“可打听清楚了?陆扶笙到底选了谁?”
尹仲坤神色复杂:“回禀师父,是邵师兄和沈今昔。”
赵玄灵微微一怔,以为自己听错。
他又问了一遍:“什么?”
周方致也道:“尹师兄,赵师叔是问你陆扶笙选了谁,没问你名额是从谁手里夺得,这我们还能不知道吗,完全用不着问你啊。”
尹仲坤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师父,周师弟,我说,陆扶笙选了邵师兄和沈今昔晋级。”
赵玄灵:“……”
周方致:“……”
此言一出,包括赵玄灵在内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仿佛都失了言语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