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和方冰绝赶紧上前各自拉开了正在缠斗的二人,可商家还是不依不饶,涕泗横流地要让老妇人赔钱。
“如今我们要先搞清楚,究竟这堆白骨是谁的!”岑欢喜用药粉,暂时让商家冷静了下来。
“还能是谁的?我看一定是仇杀!”商家的情绪又有点激动。
“我看未必。”岑欢喜注意到了老太婆看向白骨的眼神,里面未有丝毫恨意,反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注意到岑欢喜探究的眼神,方冰绝手中的老妇人脸上露出来戚然的表情:“姑娘猜得没错,这堆尸骸……是老身的丈夫……”
“果然最毒妇人心!竟然连枕边人都要痛下毒手!你还是不是人!”商家自己也是有妻儿的,很是不能理解为何会有这般残忍的人。
“老身没有杀他!他是自杀的!老身当时怎么拦都没有拦住他……他就这般惨死在老身面前……”
“他是逃兵……不能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老身即使知道他走得蹊跷,但老身也无法前往报官……更没办法将他丢在乱葬岗喂了那些豺狼野兽……”
说着老妇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求,挣脱了方冰绝的束缚,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语气近乎哀求。
“求求各位好心人,不要抓老身去报官,老身随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不再打搅各位好心人做生意了。”
老妇人的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声,血渍混杂着尘土,黏在了额头上。
“可这仅仅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何能够证明这是你的丈夫呢?”方冰绝还是持着一脸怀疑的态度,毕竟空口白牙的,谁都能编瞎话。
岑欢喜则是去摸了下那堆白骨,研究了起来,看着岑欢喜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商家汗毛都立起来了。
“请问您丈夫惯用手是哪只?又为何会当逃兵呢?”岑欢喜端详着一只手骨,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老身的丈夫惯用左手,右手常年没有力气的,幼时当差受伤曾断掉了右臂,因此只能用右手了。”
“姑娘你说,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能做了啥被吓成这样子?”
“这些都是老身的丈夫说的,且他半夜回来之时,还是满脸的惊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杀他……老身出门看了究竟,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口中经常念叨着!‘太可怕了,齐王府实在太可怕了’,仿佛见到厉鬼般的表情,随后又操起老身扎纸花的刀,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捅……”
“就靠着那个墙壁!”老妇人指着还在亮着荧光的墙壁,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挣扎。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惨死在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又是齐王府!岑欢喜和方冰绝对视了一眼,眸子又深了深,今日遇到的事情,让岑欢喜觉得冥冥之中有一条线在牵引着自己,但又没办法全部理清,看来这个地方,确实是非要不可了。
不过死者是否是老妇人丈夫的结果,岑欢喜已经查清楚了。
这具尸骨确实如老妇人所言,属于左撇子,右臂也在早年开始退化萎缩,左手和左臂的磨损,一看就是常年持握兵器的武人。
商家也不愿自己的商铺租不出去,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岑欢喜便决定自己依旧要这间屋子,正恰好也能问一下旁边酒楼掌柜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两银子,成交吗?”岑欢喜定定地看着手足无措的商家。
商家忙点头如捣蒜,随后又让老妇人将房契交到岑欢喜的手中,生怕稍微慢一点岑欢喜就改主意了。
老妇人也没想过岑欢喜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了她。
既然岑欢喜不选择报官,商家自然心中也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