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惜的是,齐霄和翠翠两人注定要一晚无眠,反观是岑欢喜这边,睡得格外舒坦。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方冰绝。
就算手下的侍女告诉她,那位所谓的神医并没有什么动作,她还是整夜睡不着。
和齐霄不一样的是,齐霄乃是齐王的亲弟弟,就算并不能完成好那些事情,也不会真的有什么事情。
反而是她,他在来到安舒城之前,不过是齐王一个格外受宠的小妾罢了,她费了那么多功夫,一步一步的,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
方冰觉攥紧了手,也不顾纤长的指甲戳破了手掌心。
我一定要活着回到京城。
我一定不能输。
岑欢喜才不知道在一晚上之内有多少的风起云涌,浑身轻松的找到了等待已久的齐霄。
她深呼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演技多少得拿出来。
岑欢喜揉搓了一下眼睛,看到齐霄时,显然有些神色不佳。
“孙姑娘,昨晚并未歇息好吗?倒是我们待客不周了。”
岑欢喜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滴。
“不,不怪庄主,都是我一想到我今日便能够发布悬赏令,找到要害我家人的那群小人,我便激动的连夜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在梦里看到了自己能手刃他们。”
说着,她就呜咽着,说不出来话。
齐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分明让翠翠盯着此人一晚,这人一晚上睡得比小猪还香,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鸡腿肉包,现在说他难过的悲痛欲绝,睡不着,他是不信的。
齐霄头顶黑线,颇有些无语的问道。
“没事,既然齐某能够帮得上孙姑娘,也是齐某的荣幸。孙姑娘还能想的起来,那些人的面目吗?”
岑欢喜撅着嘴扭了扭头,“并不想的出来,当时刀光剑影的,我只记得那些人,他们鞋子上有一种锈纹,特别特殊。”
岑欢喜故作不小心的解释道,“对了,我家中有不少的绣品,所以对这些还是懂一些,那个秀屏上的花纹是一个金边银纹白虎纹,当我从家中出来之后,一路上也是没少打听,但是从来再也没有遇见过那个花纹了。”
从听到那个花纹的一瞬间,齐霄的神色立即严肃起来。
薛盏疏手底下的人,或者说他的哥哥齐盛的私兵。
取消心中冷笑一声,这位孙姑娘就算是要钓鱼,也未免太堂而皇之了些。
她都知道这样的秀癖在普通人中所见甚少,那么指向性很明确,就是指向京城,或者说是皇宫中。
他是凭什么以为自己和兄长就没有关系,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寻找那个花纹样式的侍卫。
齐霄有些不明白,不知道是眼前的这位孙姑娘实在太傻,还是为人太愣。
难道还是说他一切都想多了?
这位孙姑娘从始至终说的都是真话,她不是神医,她有神医相助,想到这一种可能性,齐霄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自己费了老半天的功夫,就是和这么一个闲杂人等玩过家家?
齐霄心中闪过一丝不爽,不过面上还是一丝不显。
“孙姑娘,你不要怕,先缓缓说,我知道要重新回想起灭门之灾,对你来说实在过于痛苦,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想到再多一些的信息,这样也方便我们找到对方。”
翠翠神色莫测的看着岑欢喜拿着一支毛笔,有些粗略的画着他们家宅的图。
对方说的越是仔细,翠翠心中就又凉了一分。
这位孙姑娘说的恐怕是真的,她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们,庄主就是为了和他私底下谈话,才把她叫到庄上的。
结果这孙姑娘还真一丝不苟的开始给他们发布悬赏令了。
虽然齐霄现在是笑着的,但根据翠翠跟在他身边十几年的经验,知道主子一定是恼火极了。
她别无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