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倾染嗓子都拔起来了,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
都是太子了,为什么要造反啊?
岑欢喜看着她那傻样,哭笑不得的给人擦了擦嘴角的瓜子屑,“你这反射弧慢的都可以绕大齐一周了。”
“林默信上说了,我们走的当天,贺礼则就主动找他商量了造反的事情,其实照我说,造反是最好的路了。”
她在离溯呆的时间短,但不妨碍她了解离溯当朝皇帝的性格,典型的帝王形象,高高在上,掌控欲极强,且喜怒无常。
贺礼则都已经是太子了,还京城被他以各种各样的名义传唤进去敲打。
这种行为,在现代就是妥妥的pua,贺礼则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坚定自我,且快速找到出路,她是佩服的。
山倾染脸上的惊讶慢慢被担忧替代。
只见她眉头紧蹙,红润的唇被抿的有些发白。
“他做太子做的一点都不开心不顺遂,这我都是知道的,但是现在突然起兵造反,我害怕他受伤。”
这种情况下受伤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丢命诶。
岑欢喜轻轻拉过她的手。
安抚性的拍拍手背。
“你别太担心,有林默在呢,他会注意贺礼则的,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等一切尘埃落定,漂漂亮亮的回去做皇后。”
岑欢喜了解林默,他是一个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的人,而且他这次去离溯,本来就是万俟昀的意思。
如果贺礼则这次能上位,凭借扶他上位的关系,大齐与离溯的关系就会更加密切。
这种赚多赔少的生意,万俟昀肯定会愿意做。
那么有着大齐暗中支持的贺礼则,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山倾染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看岑欢喜那么平静笃定,心也安定了一些。
“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但你说的也是,我在这里操心也不顶用,走吧,我听说那家茶铺还能围炉煮茶,现在天气寒凉,吃这个正好。”
岑欢喜被山倾染的话锋转变弄得一愣一愣的。
还没琢磨明白呢,就被拽到茶馆里,一进去她们就看到了早就等候在此的宋苓颐。
姐妹三人也不去包间,在大堂找了个隐蔽一点位置就落座了,等坐下了,岑欢喜才回神。
“我们不是刚到宿城吗?你们打哪听说这里有围炉煮茶的。”
同时下的车,怎么她们啥都知道,自己啥都不知道啊?
如果疑惑可以具象化,岑欢喜相信自己的脑袋上已经满是问号了。
宋苓颐正往小铁丝网上放东西呢,闻言脑袋抬都没抬一下。
“你这个操心的命,一下车就开始找落脚的地方,找好落脚的地方就开始操持补给,操持完补给,就看信回信的,忙的恨不得一刻钟掰成两刻钟用。”
“我们这些啥事也帮不上的,就只能在周边溜达溜达,给你找个舒服的地方慰藉一下疲惫的小心灵咯。”
“还有你啊倾染,别每次面上一点事没有,心里烦心事都要堆成山了,不就是贺礼则要……的事嘛,他都敢做了,肯定是什么路都想明白了,所以你也就别操心了。”
明明都是宽慰的话,岑欢喜说出来,山倾染虽然觉得有所安慰,但心里还是沉甸甸的,而宋苓颐说出来,却让她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了。
细细琢磨,可能是因为她说话时的姿态太随意太洒脱了吧。
这样洒脱,总会让人觉得天大的事,也不过是眼前一瞬,在意是那样过,不在意也是那样过,那自然是要活的肆意洒脱些最好。
而且贺礼则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如岑欢喜所说,他做出来的决定定然是深思熟虑过的,自己无需烦忧。
这般想着,山倾染的笑容就真切了几分,捞着袖子执起茶壶给姐妹们斟茶,谁知这一杯热茶还没下肚呢,就被突然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