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走向方达。
“你拿的药丸,对你娘的情况不适用,现在你告诉我,你真的没有把药丸给仁心吗?”
方达坚定的摇头。
“没有。”
他是今天早起去悬医阁看到岑欢喜的药箱,才想起仁心医馆的掌柜的跟自己说的话,歹念顿起,这才偷了东西,结果偷了没多久就被抓包了,东西根本没有机会送出去。
岑欢喜信了他一回。
“行,那你娘的病我来治,现在你需要知道一些治疗过程中会出现的情况。”
“那个瘤子长得部位有很多神经,这些一旦切到,就算瘤子被取出来了,你娘也有下半身瘫痪或者直接死亡的可能。”
“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们做大夫的要做的就是跟病人及其家属,把每一次治疗的最坏结果说出来,让人有心理准备,毕竟治病是很现实的东西,不是只有好的结果。”
“对了,还有一件事。”
“虽然我接手了你娘,但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你不能继续在悬医阁,我给你个面子,你自己提离职。”
岑欢喜坚持一码归一码的底线。
方达偷东西了,存了异心,那他就留不了,但是他没把东西传出去,且岑欢喜医者仁心,方母才能有治疗机会。
方达也明白这个道理,深深地看了一眼方母,应允了岑欢喜的话。
……
岑欢喜答应的事情,都做的很积极,前一天刚决定给方母治疗,第二天就专门倒腾出一间屋子,做了全面的消杀,以此做为手术室。
等方母身子养到一定程度了,就开始手术。
安全起见,岑欢喜给人准备的是全麻,也就是麻沸散的剂量下的重点,方母喝下没半分钟就不省人事了。
岑欢喜随后用高度酒,在肿瘤及其周边进行涂抹杀菌,足足用下去大半瓶酒,才拿起被火烫的发蓝的刀切开皮肤。
虽然没有电刀止血,但烧红的刀也有同样的效果。
因为高温,刀口处的肉被烫熟,血无法流出,减少了因为失血过多死亡的可能性,但岑欢喜表情还是很差。
因为她切开后才发现肿瘤被神经包围了,其中有一些甚至还和肿瘤长在了一起,这就是方母走路都疼的原因。
方婷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治疗手段,看的眼睛都直了。
“夫人,这一团都要切掉吗?”
“对,但不好切,你随时注意病人的情况,她要是有苏醒的迹象,就给人再喂一碗麻沸散。”
古代就这点不好,没有仪器监测身体数据,什么都得靠人工,但人工监测结果并不准确,不稳定性很多。
这不,瘤子刚切到一半,手底下安分的躯体突然出现了扭动,即使第一时间摁住了,创口还是被扯到了,血一下子溅出来,岑欢喜半张脸都染上了血点子。
“快,给她喂麻沸散!”
担心麻沸散起效前方母还会挣扎,她腾出一只手扎了她的穴位,促进药在体内的循环,让药起效的时间压缩了不止一倍,几乎是入口的那一瞬间,人就昏过去了。
岑欢喜长舒一口气。
默默加快了手上动作,生怕等会又出现变故,但快归快,她手还是稳得不得了,直到最后缝合完毕,才开始发颤。
方婷正在给方母包扎伤口呢,余光瞥到她的手在颤,还以为她是累到了。
“夫人您要是累了就先坐着,我等会给您送茶水来。”
岑欢喜随便找了个地方做下,闻言摇头,“我不是累,你不用操心,等会好好守着病人,记得提前准备好消炎的汤药,病人要是发烧,就给她喂下。”
岑欢喜没有逞强,她的手发颤真的不是累的,而是怕的。
毕竟她一个中医,之前跨界做骨科已经很过分了,现在竟然一下子跨到了肿瘤外科那,刚刚神经紧绷,再加上长期做针灸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