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趔趄了一下,被林默及时拉住才稳了身形。
因为这一遭,她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眉心一蹙,回头刚要教训人,就看到那个姑娘抓着自己的手,被林默一脚踩在地上。
手心的嫩肉被沙砾磨得生疼。
她下意识要抽手,手背却被鞋底的纹路磨的更疼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进退不得,急得直掉眼泪,那以泪洗面的样子倒是没刚刚那么讨人厌了,但林默动作还是不带松的。
“虚荣要面子,还看不起别人,张口就是冷言冷语,被怼回去了,还敢来闹这一出,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林默的长相本来就偏向冷峻那一挂的,加上长期浸淫官场,气质更为莫测,这会沉声呵斥人,给人的感觉就更吓人了。
岑欢喜担心他气的太过。
主动拉住他。
“别生气,气大伤身,而且为了这么一个人不值得。”说完她看向地上狼狈的人,“至于你,要是还觉得过错在我们,直接去官府告我,是非官家自有定夺。”
说完拉着林默就走。
因为这一出,岑欢喜也没兴趣逛街了,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随便找了个酒楼,打算吃完就回去休息。
为了安静,他们坐的是包厢。
是她喜欢的临街的那种,等上菜的功夫岑欢喜就塌着腰趴在窗台上看着底下的人来人往,一开始眼神满是百无聊赖,后面不知道看到谁了,一下子直起身子,眼睛放光的挥手。
“倾染!”
山倾染和贺礼则随着离溯的商队,于今日抵达了清莲洲,这会车队路过酒楼,眼尖的岑欢喜一眼就看到了。
山倾染听到呼唤,反手撩开纱帘循声望去,马上笑的灿烂。
“欢喜!”
……
两个久别重逢的姐妹有着说不尽的话,手握着手,话一句接一句,而林默和贺礼则插不进话,只能在边上喝着茶干瞪眼,等菜上了才找到突破点。
“好了欢喜,叙旧有的是机会,先吃点东西吧,你胃不好,别饿着。”
林默说着盛了一碗汤递到岑欢喜手边。
贺礼则知道山倾染没有饭前喝汤的习惯,就给人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示意她也吃点。
小姐妹的叙旧就此停,但吃完饭,她们就把各自的夫君赶回去,姐妹俩手挽着手去逛街了。
“好久没见你了,你的气色还不错,天知道我收到消息说你被泥石流卷走时有多害怕嘛,我当场就收拾好包袱要过来了,还是贺礼则死死的拉着我,说我来了会帮倒忙,我才放弃。”
山倾染一句两句就把自己着急的事情带过了,其实她那会比现在说的要着急多了,据贺礼则说,那时她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他拦着她,主要是怕她这个状态,人还没到姑苏就出意外了。
岑欢喜轻轻顺了顺她的后背。
“你别红眼圈啊,我好着呢。”
山倾染听到这话下意识摸了摸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积了眼泪,这一模,泪珠子就落下来了。
她扯了扯嘴角,“哎呀你看我,好不容易见你一次还哭鼻子,可真是太丢人了,你不能笑话我!”
“我不笑话你,我还给你买礼物,走吧,我这有几个很漂亮的花样子,找个布庄给你做衣服,顺便做几身小衣服,给你压箱底,看能不能压出个小孩来。”
山倾染破涕为笑,压着劲拍了岑欢喜一下。
“说什么呢!”
伤感的话题就这样被三言两语带过去,两个人去布庄,店员热情的接待他们,各种各样的料子捧到她们面前。
不得不说,清莲洲不愧是每年商会固定的举办地点,卖的东西都不拘泥大齐的风格,各国的风格都有,两个人越挑越上头,大半天挑出一大堆,更结完账,就听见边上一间屋子传来一声巨响。